入夜,位于牙笼士乃一带的马来村,霓虹闪烁,灯火璀璨。呈现出一派开斋节庆典的节日气氛。这里是新加坡马来人聚居和经商的地方。
马来式的浮脚楼、亚答屋和现代都市难得一见的马来传统建筑,在一片绿意盎然中展现着新加坡马来社会的生活风貌。
开斋节是马来人的节日。信奉伊斯兰教的穆斯林,一年中有很多节日,比较重大的是斋月的开斋节。伊斯兰教在封斋期间的月里,即希吉拉历的9月,俗称“斋月”。
伊斯兰教认为,在穆罕默德四十岁时的希吉拉历9月,真主安拉,把《古兰经》经文传授与他,因而9月被认为是吉祥而神圣的月份。为了表示纪念,穆斯林在这个月白天不进食,晚上才可以吃东西。白天工作时间缩短,即便遇有外交礼节性的宴请,也须在日落之后才能举行。
这一节日对于穆斯林极为隆重,他们一大早就进行祷告,男女老少皆沐浴更衣,然后穿上崭新的马来民族服装出门探亲访友,举行礼会和庆祝活动。
王丽手挽着我的胳膊贴在我的身边,俨然是一对亲密的情侣,我们穿行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路边姹紫嫣红五彩缤纷的花卉整齐地排列着,露着甜甜的笑,似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着轻纱展示着自己风姿曼妙的的胴体。微风拂过送来缕缕幽香,仿佛我们走进了马来土着人的村寨部落。
一瓣菊花随风而落,飘飘摇摇,伴随着这落花,突然从绿草花丛中传来了听不懂的绵绵絮语,声音飘渺着游走,瞬息即逝。我们寻着音尾望去,一对马来情侣在缠绵地相拥相抱,看到我们走来,缓缓地扭过头去,带着羞怯的微笑。
我和王丽相视一笑,之后参观了马来文化村的展览;观看了马来民族艺术表演;还逛了马来传统市场并浏览了马来风味美食摊,折腾了一大圈。
“我累了。”王丽边走边靠在了我的身上,显得一脸的疲惫。
“是不是今天做爱做的?”我逗她。
我刚说完王丽“咚”的一下在我的腰上捶了一拳。
“哎呀!”我装作疼痛的样子用手扶着腰,说:“好吧,我们走吧。”
“别装了。不至于吧!”王丽说着便把手揽在我的腰间我们上了我驾驶的银白色奔驰E200,出丹戎加东,沿马林百列,直上东海岸高速公路。
通过薛尔斯桥,到达滨海广场。
新加坡 The Ritz Carlton 酒店,号称六星级酒店,因为它的豪华和奢侈,服务和设备均超过五星级酒店的标准。我把车停在大厅门口,立刻就有两个身穿白色制服的服务生跑上前来,一位为王丽开车门,一位是替我存车。
下车后,我拉着王丽的手,她马上就向我靠过来手挽着我的胳膊。我们经过大厅的红色地毯,走向金碧辉煌的台阶。大厅内,富丽堂皇,精致高雅。我们上了装有玻璃墙的电梯,到了环境优雅,高档华丽的酒店西餐厅。
面带笑容,彬彬有礼的领台小姐把我们领到靠近窗户的餐桌。窗外,夜色迷人,万家灯火。餐厅内,烛光闪耀,温馨浪漫。
我和王丽面对着坐下。餐桌上的桌布洁白平展,餐具银光闪闪。一束紫色的玫瑰摆放在餐桌上,更是绚丽娇妍。桌上的烛光映照在王丽的脸上,她更显得妩媚动人,风韵非凡。
“干嘛来这么高级的地方?”王丽显得有些紧张轻轻地问我,毕竟她从来没有到过这么豪华的场所。
“庆祝啊。”我说。
“庆祝开斋节?”王丽脑袋一斜,长发随之飘洒,不解地问。
“NO!”我向她摇了摇头。
“那庆祝什么?”
我把两只手伸过去,分别握着她的两只手,身体前倾,靠近她的脸轻轻地说:“庆祝开苞节。”
“难听死了,不理你了!”王丽把手从我的手中抽出去,身体往椅子背上一靠,显现出一脸的羞涩。
这是一顿丰盛浪漫的烛光晚餐,我们饭饱酒足之后,王丽更显得神采飞扬,春风满面。
于是我们便驱车回家。
“子昊!”在车上,王丽突然喊了我一声。
“哎?怎么不叫大哥了?”我逗她。
“就你这样儿,还能当大哥?”王丽俏皮地说道。
“我哪样儿啦?”我冲她笑笑。
“哎,说正经的,我想问你……哦,算了。”王丽支吾着。
“想问什么就问吧,干吗吞吞吐吐的?”我一只手握在她的手上。
“没什么啦,我只是想问你,你以前跟你的女朋友也这样做爱吗?”
“没有啊,哪有我们这样刺激,这样浪漫。”
“那你爱我吗?”王丽看着我的眼睛,流露出一种期待和渴望的神情。
我知道这是女孩子最爱问的问题,而且千遍万遍,永没休止。我现在又能说什么呢。
“怎么不说话了?”王丽看着我。
我停顿了片刻,然后把嘴唇靠近王丽的耳朵说:“我爱你。”我的声音很轻,但这三个字于我太艰难,太沉重了。我完全不能把这三字说得深情,说得自然。
我极力想转移话题,不然,我会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坏人了。
我说:“咱们抽支烟吧。”
“我可不抽烟,正经的女孩哪有抽烟的?”王丽一脸的认真。
“那可不一定,现在抽烟的女孩多的是。”
“是啊,现在真正的处女又有几个?”
我猝然哑口无言。
在我的生命中,王丽是我经历过的第二个处女。第一个是我的初恋,就是英子,那是我们共同的第一次,当时太年轻,很不成功,简直就是一种技术上的破坏,完事后,她哭了,紧紧缠着我,差点把我勒死,跟我说,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杀了你。我当时想,我一定会用我一生的爱,来报答她,报答她那珍贵的处女身。但一生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我当时并没有去想!
现在王丽是第二个,我已经很有经验了,她也哭了,但更多的是满足,是幸福的陶醉,眼泪早已被风干了。但是我该怎么对待她呢?原来想象的浪漫邂逅,一夜激情,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我突然感到束手无策。我已经不是轻易被女人眼泪模糊双眼的年纪,我再也不会冲动地说“用我的一生一世……”,那同样是不负责,但是现在我该怎么做?
夜色如潮,在这样的夜色中,城市依然璀璨,但空气里都是肮脏的尘埃,犹如混沌的世界,那里,有多少悲伤的人,有多少被遗忘的爱,又有多少哭泣着的心。
窗外,有片叶子落下了,但落的无声无力。在夜色中孤独无助地飘着,飘着……我住的这个地方是五楼,在这个东西方文化交织在一起的城市里,时常感到不知道自己是在国内还是在海外?这里有与自己相同的语言,但人们打招呼,接电话总是操着很不标准的英语,或者在用华语讲话中总会夹杂着几个英文的词句。入乡随俗,耳濡目染,不知不觉中,我发现自己也染上了这个习惯。
我有时坐在阳台上,俯看这座城市,玲珑,精致,有一种坐看云起的悠然。
无论世事如何沧桑,但那种处处绿意盎然的景色却始终不变。
一天晚上,我在书房里干着在办公室还没干完的活儿,王丽突然走了进来。
“子昊,好看吗?”她直直的站着,双手垂在身体的两侧,脸上带着喜悦的微笑看着我,说道。
我朝她望去,只见她身上穿着一件“新航”空中小姐的套裙制服,低低的领口,紧紧的腰身,把她那浮凸有致的身材淋漓尽致地显露出来。
“好看,太好看了。怎么,新买的?”我问。
“不是啦,是医院的一个同事送给我的,他刚出国回来,在机场买的,他说这样的衣服最适合我了。”
“对,挺适合你的,你穿起来,真的挺像新航空姐的!”我说。
“我才不当空姐呢,整天飘在天上,多不安全啊,再说,老是东奔西跑,常不在家,那还像个家吗!”王丽说着,深情的眼神总是盯着我。
“我看当空姐挺好的,免费周游世界,那多潇洒啊!”我说。
“得了,一个人周游世界,那有什么意思啊?”
“你可以找一个呀,现在‘一夜情’、‘两夜情’的多的是。”
“我可不会,我可没有那么开放。没有感情,怎么能做那种事呢?”
王丽一脸的严肃神情,又接着说:“子昊,你会吗?”
“我怎么会呢。”我顺口敷衍。
这时,王丽伸开双臂走了过来,趴在我的背后,脸支在我的肩上,嘴几乎是贴在了我的脸上,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你就爱我,是不是?”
我突然心里一紧,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王丽说着就要往我的腿上坐,往我的怀里钻,我急忙用手把她推开,说:“我正干活儿呢!”
“哼。”王丽站起来,嘴角翘得很高。“好吧,不打扰你干活儿了。”王丽很不情愿地走出了书房。
看着王丽离开书房的背影,我的思绪乱极了。其实我哪还能干活儿啊!看到王丽穿上那件空姐制服,她那惹火的身材已经把我的心搅呼得火烧火燎的;当她又提起说“你就爱我”,使我又想起了英子。心里总觉得有一种犯罪感,觉得对不起英子。
英子没有王丽漂亮,也从来不会撒娇,她没有王丽那么细腻娇嗔。她也心地善良,但性格耿直好强,她的内心热烈,但外表冷傲,她有很高的文学天赋,而且聪颖睿智,但她从来不喜欢炫耀自己,用她的话说:“真正的快乐源于内心的真诚。”
以前,和一个人牵手的时候,就以为会是一生一世的相守。等到隔着太长的一段心路望回来,才惊讶的发现,虽然彼此都那么熟稔的活在彼此的心里,但对性的欲望却与爱无关。
当我还在沉思时,王丽给我送来了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说:“子昊,这几天你看起来很累的样子,说实话,我好心疼。”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丽绕过桌子,走到我的身后,将双手按在我的肩上,轻轻的按摩。
我身子一抖,说:“你还是让我安静一会儿吧!”
“不,你安静,那我怎么办?”
“你去看电视嘛?”我说道。
“新加坡这破电视,有什么好看的!”
“那你想干嘛?”我问。
“我想跟你喝酒。”
“还有酒吗?”
“有,我买了。Tiger 啤酒。”
“好吧。”我从椅子上站起来,我想现在正头脑混乱,也许喝点酒会好些。
于是,一只手搭在王丽的肩上,一起走出了书房。
王丽虽然会喝酒,但是不胜酒力,很快就有点醉了,靠在沙发上用朦胧的眼睛看着我。
后来,便真的醉了过去。
王丽笑着跑上来钻进我的怀里,我推开她,从她的眼睛里我看到了委屈。她依旧笑着,拉我的手,放在她的唇上。她真的很美,我想,一定有很多男人喜欢她,可惜她把青春都虚度在了我这里,真可惜。我这样想的时候,眼神是冷的,王丽她醉了,她好象视而不见。
我看着那张婉约美好的面容,一头长发,风韵无限。我仿佛听见她在喃喃自语:“我要天荒地老,我要海枯石烂,不离,不弃……”
而我突然感到一种莫名的惆怅,心里在隐隐作痛。当我们坐下,女侍应生递上了印制精美的菜单。我的眼睛从菜单上移开,环视了一下四周,我发现有无数道目光向我射来,那些目光充满了羡慕,嫉妒和贪婪。我不由得心中一喜,望望坐在我左边的陈静和右边的王丽,个个如花似玉,清丽迷人。
于是我昂首挺胸,悠然自得地用我流利的英语和娴熟的常识点了菜,并面带笑容地说了声“Thankyou!”将菜单交给侍应生。
菜上来了。全是印尼特色的佳肴。亮晶晶的GrilledSotong,黄盈盈的CurryChicken,嫩绿鲜美的GangKong,久负盛名的FishwithBBQSauce,外酥里嫩的FriedbeancurdwithDumpling。还有甜中带酸的岜喱水和浓浓椰香的椰浆饭。
“哇,这就是印尼饭啊!”陈静一手拿着勺,另一只手拿着叉在空中摇晃着说。
“是啊,我还真没有吃过印尼饭。”王丽也显出惊奇的神情。
“那你们今天就好好品尝一下吧!”我看到两位小姐的激情和亲媚,空气中仿佛充满了无限的温馨和浪漫。
“大哥,来点酒吧。”陈静用叉子扎起一片Sotong,那白亮的光泽逗人食欲。放进嘴里边嚼边轻轻地发问。
“不行啊,他要开车的。酒后驾车被警察发现要坐牢的。”王丽顿时接着说。
“哎哟,没有情趣。”陈静低下头,一时无语,显得一脸的失落。
“好吧,今天为陈静洗尘,顾不了那么多了,况且咱们中国人常说‘无酒不成席’吗!
今天就过把瘾吧!”我说完立即向女侍应生示意,点了两瓶“Tiger”。
我刚说完我就感觉到我的右脚被王丽踩得隐隐作痛。
“谢谢大哥。”陈静说着又挑起一块Sotong送的我的眼前,我正要张嘴去接,脚上又是一阵疼痛,急忙拿起桌子上的盘子接了过来。
“Tiger”来了。我有些尴尬地拿起酒杯倒酒,因为我不知道应该先给王丽还是先给陈静。透明的玻璃杯在灯光下把酒中的泡沫照得十分清楚。细小的气泡如千军万马直冲杯底,然后又扶摇而上而溢出酒杯外。
“啊,对不起。”我有点不好意思地自言自语。
“没关系。”陈静笑着开始为我斟酒。也许是想让我开心,她好似幽默地一只手把酒瓶口压住杯子,轻轻向后一拉,使酒杯微微倾斜。然后把酒徐徐倒入。
她最后轻挑瓶口完成全部过程。那动作轻重缓急,一板一眼,滴水不漏,煞是好看,潇洒。我几乎看迷了。甚至忘了道谢。象是在一种自我陶醉的境界里,我端起酒杯,小泯一口。
感到肺腑一阵甘甜和清爽。
陈静又给王丽斟满了一杯。
“来,为了陈静安全归来,为了王丽工作顺利,我们干一杯。”其实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为了王丽什么,但我决不能漏掉她,也许这就是游戏的规则。我举起酒杯提议说。
“啊,好,干!”陈静高兴地说完一饮而尽。
王丽也把杯里的酒喝得一干二净,然后用餐巾擦着嘴角,有些强作欢颜。
这顿饭对我来说吃得是既兴奋又胆怯,既温馨又尴尬。当我们从餐馆的大门出来时,我隐约听见陈静在问王丽:“你是不是来例假了?显得精神不佳。”
夜雨纷飞,天水一色。新加坡河上的安德逊铁桥在夜幕中那片朦胧的温馨和浪漫永远是一个挡不住的诱惑。
(十二)王丽又回到她和陈静的房间睡觉了,我一个人躺在大床上显得空荡荡的。这几天习惯了睡觉前与王丽的缠绵与温存,如今突然感到百无聊赖,孤枕难眠。
我蜷缩在床上,双手捧起还残存着王丽体味的被单,贴在脸上用力呼吸着。
胃里突然翻上一股今晚喝的啤酒的味道。那是上好的新加坡啤酒:清凉,微苦,平滑,沁人肺腑。但它更使我想起了陈静,想起她那倒酒的风度和仪态。那么纾缓,轻诒,而且干净利落,又极充满个性。
夜,格外的墨黑,窗外繁星点点高挂,星空那样的静谧深远。我在半醒半梦中,似乎总是抹不去飘浮在眼前的那杯金黄色的翻腾着白沫的啤酒,犹如琼浆玉液。在这琼浆玉液中又变换着出现纤长的手指,动人的笑脸,轻盈的体态以及那潇洒,飘逸令人遐想的动作。陈静-一个让人着迷的女孩。
……“咚,咚”的敲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我睁开眼睛看到天已大亮,从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感到格外地晃眼。
我迅速地跳下床,抓了件衣服套在身上。我拉开房门,陈静和王丽正站在门外。
“大哥,我们要去上班了,只是跟你说一声。”陈静衣饰端庄,微施脂粉,一边用手整理着自己的长发,一边笑脸盈盈地对我说。
“好,好。对不起,今天睡过头了。”我一脸的尴尬。
“那我们先走了,再见!”陈静伸出纤长的手指向我摆了摆了手。
“再见!”站在陈静后面的王丽眼睛斜视着我,掩在嘴上的手也向我摇了摇含情脉脉地轻声跟我说。
陈静和王丽走后,我急忙洗漱穿衣,房间也顾不上整理就跑到停车场,开车直奔Office。
新加坡是个繁忙的城市,似乎每个人都在为了生存而拼命的劳作。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忙碌,午饭时间到了。在新加坡,公司或单位是没有食堂的,一到午餐时间,满街的人群,无论白领或是蓝领都涌向遍布大街小巷的大排挡寻找填胃的材料。户外的烈日毫不保留地企图把什么都融化掉,带着蛮横凶狠的意味。万物遂委顿虚弱,一切都迟缓下来。行动、思维,以及饮食,所有的心情都怠懒。
为了保持一种清明状态,我总不把自己喂饱。时常,胃里的虚空,细细牵扯体内的某些神经,能把心思磨得敏锐。而气候炎热便轻微地厌食,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我刚买了一盘素称新加坡经典美食的“海南鸡饭”,挤进拼命挥洒刀叉或汤匙与竹筷的人群,我的手机响了。
“Hello,LinZiHaospeaking!”我在噪杂的喧嚣中喊着。
“子昊,我是王丽。”王丽在电话那头说道。
“喔。吃饭了吗?”我把海南鸡饭撂在一边。
“刚吃完,陈静去了厕所,我赶紧给你打个电话。”
“我正在吃饭呀。”
“我只是问问你今天怎么了,我以为你病了呢。”
“没有啦,只是睡过头了。”
“你想我吗?”王丽的口气温柔起来。
“当然想啦。”
“好了,不说了,陈静出来了,再见!”
“Bye!”我挂了电话,开始解决我的海南鸡饭。然而面对这白亮鲜嫩的鸡块实在难于下咽。任何一种美味,吃多了,总有腻歪的那一天。
这里没有春天,没有秋天,更没有冬天。没有四季的更替,日子就觉得过得漫长而枯乏。
陈静和王丽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又形影不离。几天来,体内总觉得不太自在,也许是荷尔蒙的作用,浑身浮躁不安。
一天晚上王丽值夜班,我回家后看到家里没人,便在书房打开电脑,看了英子发来的Email,并立即给予了回复。之后就进了一个聊天室。
聊天室里有许多可以消磨寂寞夜晚的房间,比如浪漫天地,真情流露,同性恋的天空,酒红色的心,放纵一次又何妨。听名字就让人蠢蠢欲动,欲罢不能。
聊天室里放得开的挺多,纯情的也不少。
有人说,经常上网的人一般都不幸福。是啊,生活中要真有香腮红唇天天粘着你,谁还有功夫上网啊,敲打键盘绝没有抚爱女人的酥胸过瘾。不由地又想起了王丽那呼吸的芬芳,拥吻的热烈,肌肤的滑嫩,做爱的呻吟,这些都还印在我的床上,还印在我的怀里,但想抓又抓不着,赶又赶不走,变成了一种怀念和渴望,或许这就叫做男人的欲火焚心吧。
登录聊天室后,我点燃一支烟,静静看了许久,望着那些虚虚实实的名字,觉得有些无聊。只见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网上“做爱”:
男孩直截了当问:“你可以脱掉你的乳罩吗?”
女孩飞快回答:“我没有带乳罩啊。”
男孩又问:“那你穿内裤了吗?”女孩回答:“我已经在抚摩我的妹妹了。”
男孩说:“那我的大JB可以插你的YD吗?”
于是女孩在电脑屏幕上打出了一连串的“喔……喔……喔……”接着就是“你的大JB好粗啊!”“你把妹妹我插死算了!”“好哥哥,你插得妹妹我就要上天了呀!”。
这时,忽然屏幕上出现了那个叫Sweetgal 的台湾女孩。于是,一帮人像饿狼似的为她献殷勤。我和她在网上认识很久了,而且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缘分,她一看到我,就把别人全摔了。
正当我被屏幕上的文字弄得浑身发热的时候,听到外面的大门打开了。
“大哥,你在家啊?”是陈静的声音。
“陈静回来了。”我答应着,便急忙关掉聊天室,切换到联合早报的新闻网页。然后走出书房。
陈静把大门关上,脱下脚上的鞋子和袜子。把手袋放在鞋柜上,光着脚向电视机前的沙发走去。陈静的臀部比王丽要小很多,但两条修长的美腿格外诱人。
包裹在短裙中的盈盈腰肢,丝缕分明。
“今天好热啊!”陈静边走边解开了上衣上面的几个纽扣,她似乎不在意她那白色的乳罩露出来。她把手当扇子不停地扇着便往沙发上一坐。
“大哥,还有什么冰镇的饮料吗?”陈静脸颊红扑扑的,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
“有啊,我给你拿。”我走进厨房,深深地做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裤档里的东西,便从冰箱里拿出一大罐橘子水,顺便又拿了两个玻璃杯。我给陈静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今天真的是太热了。”陈静微微欠身接过杯子对我说。我望着她,她那黑乌柔亮的长发飘洒在胸前,那对浅浅的酒窝在秀气的脸颊上忽隐忽现。嘴角飘浮着甜蜜的微笑。
白色的乳罩露得更多了。
“当然了,我们是生活在赤道底下嘛。”我自己也倒了一杯就坐在她对面的沙发上。陈静深深地喝了一口,然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双腿微微叉开,露出了她里面的白色内裤。洁白清爽,看不到任何阴毛或污迹。
“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我极力把我的目光从她的双腿间移开。
“咳,本来就要下班了。突然说有一个病人明天要作手术,需要备皮。所以一直把备皮做完才下班。”陈静用手抹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长出了口气。
“备皮?什么是备皮啊?”我疑惑地问。
“就是剃阴毛啊。”陈静没有丝毫的尴尬。
“哦!”我点点头。
“大哥,我倒觉得对女孩子来说剃掉阴毛更卫生,也清洁。”陈静说。
“是吗?我不懂。不过我觉得没有哪个女人会剃掉她们的阴毛。即使有人这么做,我想也不好意思说吧。”
“那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很正常啊!就象你们男人刮胡子一样,只是麻烦点而已。我就剃了,最起码我感觉很好啊。”陈静显得很自然,或者说很坦然。
我对她的话语感到惊讶。我不敢相信一个女孩子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竟会对我如此率直而坦然。同时,我又极力掩饰着我的惊奇和欲望,便若无其事地说:“我刮脸是为了让人觉得我有一张干净的脸,但你却不能……”
“你想看吗?”陈静紧接着问。
我霎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YES”或“NO”?
我停顿一下说:“以前我还真没有见过剃掉阴毛是什么样子。但是你不要误解我的意思,我可不是那种好色的男人,我们都是好朋友。我只是……只是……有点好奇。“我有点语无伦次。
“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我们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说实话,我不介意给你看,但是你也得给我看。”陈静很大方地开出了条件。
“我,我,我从来都不剃那儿的,怎么给你看啊?”我真的有点尴尬了。
“我知道,你是不敢。但你又想看我的,是不是?”陈静说。
我一时无语,只是点了点头。
“OK,那你就得有勇气,有诚意,有玩游戏的足够心理。如果我没勇气,我不会一个人跑到新加坡来,不会在这儿工作。这说明我知道如何保护自己,我不是那种胆小怕事的人。
我有分寸,我有原则。”陈静微笑着,有一种挑战的味道。
我第一次在女孩子面前感到困窘。我真的不知道她是在玩游戏还是来真的。
更不知道她的分寸和原则又是什么?正当我在踌躇不前,犹豫不决的时候放在书房里的手机响了。
“Hello !”我回答。
“子昊,你现在在做什么?”我一听又是王丽的电话,赶忙把手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
“没干什么呀,正上网呢。”我敷衍着说。
“没事儿,现在不忙所以给你拨个电话。”
“那谢谢你哦!”
“我不要你谢我,我要你说‘我爱你’。”
我迟疑了一会儿,探头向客厅望了望。便轻声的说:“I love you!”
“不,我要你用中文说。”王丽在电话的那头撒娇着说。
“好了,好了。我还有工作要做。”
“哼!好吧,再见!”
“再见!”我把手机放下走出书房,我看到陈静正在聚精会神地看电视。
陈静看到我从书房里走出来,便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面带调皮而妩媚的神情对我说:
“大哥,刚才我是逗你玩的。好了,我要去洗个澡,全身都是汗。”陈静说完,扭着小屁股走进了她的房间。这时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陈静更显得亭亭玉立,风姿绰约,一双性感十足的美腿,浑身上下青春逼人。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的屏幕,但脑海里却翻腾着陈静剃去阴毛的全裸画面。“哗哗”
的洒水声传来,我不知道陈静什么时间已经进了浴室。浴室里的水流声似乎越来越大,我的思绪就越来越乱,我在客厅里走来走去,真的是心神不定,坐卧不安。
我走近浴室的门口,但门关得非常的严实,里面什么也看不见。
我的手放在门把手上,心在“砰砰”的激烈跳动,一种强烈的欲望在熏烧着我。我正要拧动把手,冲进浴室。突然一道白光闪现,随后“霹雳”一声巨响。
我被惊吓得跌坐在地板上。
一阵震耳欲聋的响雷毫不留情地撕裂了夜晚的寂静。紧接着,噼噼啪啪的雨点肆无忌惮地拍打在玻璃窗上。一阵凉风夹杂着雨丝穿过没有关闭的阳台吹进屋里。我在懵懂状态中被一阵寒意惊醒。我走过去把阳台的玻璃门关上,望着外面的瓢泼大雨,浴室里还是响着哗哗的水流声。
“哇!下雨了!”陈静象往常一样身上裹着浴巾从浴室走出来,看到倾盆大雨惊叫着也跑到了阳台门前。
“是啊,好大的雨!”我看着陈静那洗完澡后红润的脸颊说。
“这正是‘雨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陈静感慨地突然说出一句宋词。
“无计留春住。”我情不自禁的接上后半句。
“嘿,大哥,你也喜欢古诗?”陈静一脸的灿烂笑容。
“何止喜欢,爱不释手。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我也颇感惊喜。
“当然知道,欧阳修的《蝶恋花》。”陈静一脸的自信。
“看来我们还有点共同爱好。”我似乎在献殷勤,感到有些不自在。
“就是啊!”陈静高兴得紧了紧身上的浴巾,接着说:“好舒服啊,新加坡难得有这么凉快的天儿!”
“别着凉,快去穿衣服。”我说。
“好吧。哎!大哥,等会儿我们去喝咖啡好吗?我还没有吃晚饭呢。”陈静的神情带着些许的请求和羞怯。
“行啊。”我回答。
陈静穿一条白色的紧身低腰长裤,把两条美腿展示得淋漓尽致。上穿一件黄色的无袖短体恤,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腹。她那上翘坚实的小臀部、嫩白而纤细的小细腰有种似梦迷离的、让人沉醉的梦幻感觉。她让你真正感到了什么是青春、什么是美妙、什么是销魂,什么是诱人。
“哎哎!你这种打扮到外面不是找麻烦吗?”我说。
“嘿!我给谁找麻烦了?不是还有你吗?”
“不,不,你这样太扎眼。”
“我喜欢!走吧。”陈静脑袋一斜,嘴唇一抿,长长的秀发往后一摔,双手推着我的后背,我们出了家门。
大雨过后,溟朦无声的细雨,一直一直地轻飞着。点缀着公路两旁的椰树和雨榕,在朦胧的雨烟里象披上了雾样的蝶衣。水雾柔柔烟烟地滋润着茵茵的叶枝,令树木的颜色在路灯的照耀下更加光亮鲜嫩,好象沁入叶子深处一样,在舒展的叶脉里,快乐地流动着。
新加坡商业区的老巴刹,是个24小时营业的饮食场所,我们先叫了两杯咖啡,陈静又要了一盘“炒稞条”和六支马来“沙爹”。也许陈静太饿了,她埋头吃得津津有味。
“大哥,你说这出国真没劲!”陈静把“炒稞条”吃得一干二净,然后喝了一口咖啡对我说。
“怎么没劲了?”
“你看我们每天除了医院就是住家,除了住家就是医院,偶尔去一趟购物中心。什么娱乐也没有,过去在国内什么跳舞了,唱卡拉OK了,迪斯科了。玩得可痛快了。”
“怎么,后悔了?”
“也不是后悔,唉!”陈静叹了口气,继续说:“大哥,今天带我去跳舞好吗?”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去玩玩呢,况且陈静这么迷人的女孩,怎么能不使人心动。
“好吧,我们去贵都吧。”
“哇,大哥,你同意了!”坐在对面的陈静高兴得双手抓住我的手,双脚轮流跺着地面。
“那走吧!”我们离开了老巴刹,驶过市区,穿过寂静的尼浩大道,眼前闪过一片温馨的红灯。迷迷茫茫,蔚然一片。
贵都夜总会位于LeisurePark,就在海边。当我们到达LeisurePark,走出汽车时,天气已经放晴,一轮圆月浮荡在那一片苍茫的云海之间,显得飘渺幽远。
“星垂平野阔,”我望着那无尽无边的海与夜空共同拥有的深幽和广阔吟道。
“月涌大江流。”陈静接上。
“过雨青山啼杜鹃,”
“池塘水满柳飞绵。”
“月光如水水如天,”
“独上江楼思悄然。”
我和陈静边走边你一句我一句的吟诵着有关夜色景致的诗句。周围望去,冷漠寂静,空阔寥远。
我转过身望着陈静那双充满睿智的眼睛,并伸出手指指向她,抑扬顿挫的对她诵道:
“新月如佳人,出海初弄色。”
“好啊!你影射我!”陈静上前就要抓我。我急忙扭头就跑,我们追逐着,嬉闹着。空中薄而悠盈的花瓣,在水烟溟朦的背景中素雪样依依飘零,很轻很轻,很静很静。古人说的细雨湿衣看不见,闲花落地听无声,应该就是这种情致吧。夜来香的淡淡香气和青草树木的香气融合在一起,飘飘渺渺地在月夜的天空下流漾。
贵都夜总会,豪华,典雅,辉煌。门前,鲜花簇拥,绿意盎然。大厅内火树银花,灯光璀璨。
陈静挽着我的胳膊,紧紧地依在我身上,我仿佛能感觉到她那激动的心跳。
我们走进大厅,整个房间里氤氲着欧美古典的圣诞气息。好像真的有一群天使坐在白云上进行演奏似的。悠扬的音乐在弥漫,柔和浪漫的烛光在荡漾。
看着那些个个打扮入时,浓妆艳抹的人们,仿佛在一睹新加坡殖民地时期那上流社会衣香鬓影的奢华风采。
我和陈静刚坐在舞池边的长沙发上,她就站起来了。显得跃跃欲试,迫不及待。一曲华尔兹舞曲响起,陈静就拉我的手起来说道:“来,我们跳。”
我左手轻握她的右手,我右手扶托着她的细腰,在悠扬的舞曲中,我们翩翩起舞。
陈静体态轻盈,动作敏捷。她的舞步是那样的娴熟,在流转的音符里,延绵着如此清畅的妙韵。在激情的旋律中,又是那样的淡雅舒缓。每一个旋转,每一个转身都透着悠长绵邈的韵致,绚丽流彩的风情。
“大哥,你还真是舞场上的高手啊!”陈静赞扬我说。
“但情场上可不是高手。”我回答。
“那你还想怎么着?”陈静眼睛睁得很大。
我没有说话,我的右手在她的小细腰上握了握。陈静羞涩地瞪了我一眼。
华尔兹之后接着是节奏快速,激情奔放的迪斯科。灯光突然变暗,五光十色的光柱飘忽闪烁,变幻莫测。陈静那玲珑浪漫的身躯,玉立修长,不盈一握。当她那婷婷的倩影在一片溢彩流光的蓦然闪现,无来由地就隔着寥远的空间,遥遥地魅惑着我,向我生命中最舍不得,也藏得最深的那一页,投下一抹玫瑰色的光辉。
狂野疯荡的迪斯科停止了。我上前把陈静拥在怀里,似水晶淡淡的汗珠沁入她的肌肤,那霞光样嫣然的水粉色,象枝头刚刚盛开的胡姬。带点娇羞不禁的神情。轻轻摇荡时脸上也流漾着蔷薇色的韵味。美得让人不忍去凝望。
迪斯科之后,是一曲慢步音乐。旋律低沉纾缓,音色轻柔飘渺。犹如轻风吹梦,虚虚幻幻地在柔色中回旋。又仿佛在蒙蒙的细雨里,心会莫名地变得脆弱,有一丝丝雨雾般若有若无的忧伤。陈静深情的将双臂环绕在我的颈部,头靠向我的肩膀。我双手揽住她的细腰。我们伴着音乐的节奏任神幻的思绪,在绚丽轻梦里随心飘舞。
-影飘飘,香渺渺,烛光柔柔,烛光柔柔照。火树银花纷醉扰。依偎闲眠,依偎闲眠了。
-月华明,清露少,永夜含情,永夜含情调。笑指轻风吹梦好,银笛催天,银笛催天晓。
这是一幅美丽而优雅的画面。看春浪曼妙,看春心盛开,只是这份情致就够了。
“陈静,你跳的真好!”
“我从小就喜欢跳舞。”
“你诗词歌赋,能歌善舞,样样都行,可说是位才女了!”
“那倒不敢当。不过,这都是我妈教我的。”
“你妈真了不起!”
“对啊,我妈为了我真是下了一番苦心,”陈静接着说:“我妈告诉我说要用真心去品味其中的真谛,运用形体的语言、把握身体的形态、并要完美地控制好时间和空间的关系,才能充分的去铨释舞蹈的内涵。”
“嗯,有道理。真是个伟大的妈妈!”我赞不绝口。
温婉芳馨的音乐如一支遥远的古乐,在长笛的婉转中悠扬纯净地娓娓道来,温雅动人。
仿佛她就象引诱着我的手指顺着表面柔和的浮雕曲线随心起舞。曲线的形状美如涟漪,如同晚风,轻轻掠过镜样的湖面,以飘渺的淡淡烟雾,荡开无尽流美的波纹,在水色天光摇曳里,幻梦随之诞生。一样的春浪曼妙,一样的春心盛开。
曲终人散,舞会结束了。它营造了一种华丽而温馨的氛围。无声地解说着人世间的主旨:永恒,信任,以及爱。然而尘事侵扰,谁能令深爱停留,谁又能令祝福永恒?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我们都是天涯飘零的梦旅人。在飘渺幽幻的旋律里,我仿佛看见苍蓝色的夜空,嶙峋奇峭的绝峰,遥远清冷的圆月,以及她那寂寞孤傲的背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