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0
精华: 0
发帖: 53197
威望: 0 点
金钱: 427034 RMB
贡献值: 228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2-01
0楼  发表于: 2024-11-21 22:07

[武侠]逆侠-10

  



第九回 天资聪颖获真传


我看着芊莘,芊莘却咬着手指,另一手颤抖地指着浴桶之中的那个女乞丐。
“是……是……”
芊莘结巴着,始终说不出话来,我只好自己回头看浴桶之中的那个女乞丐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过,一看之下,我也被吓了一大跳。
芊莘替那个女乞丐洗去了脸上的泥尘和污秽,虽然头髮仍然散乱着,但是从露出来的脸庞,我已经可以认出这个女乞丐是谁了:
是“欺霜玫瑰”洪宁!
“原来是洪宁姑娘!但是她怎麽会流落在破屋之中?又怎麽会搞成那副德性?”
我再仔细地打量着洪宁,洪宁原本灵动有神的大眼睛此时却显得灰暗而且神光涣散,即使见到了我,洪宁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痴痴呆呆地望着前方而已。
“教主,她好像失忆了。”芊莘低声说着。“不知道是不是那晚的缘故?”
“不知道,但是我回头会配副”太阴宁心方“给她,应该能够治好她的病。”
芊莘替洪宁洗淨了身体,找了套衣服给她穿,拿了些食物给洪宁吃,还把我配的“太阴宁心方”让洪宁服了之后,洪宁总算是回复了生气,虽然看起来仍旧是有些神不守舍的。
推开房门进屋,夏荷正在替洪宁梳着长长的秀髮,看到我进来,洪宁款款起身。
“洪姑娘,妳感觉好些了吗?”
“感觉好多了,多谢公子。”洪宁向我敛紝为礼。“公子为何称呼小女子为洪姑娘?莫非公子认识小女子?”
“……有过一些缘份。”我不想说谎,却也不想承认那天我搞了洪宁的事情,只好含煳其词。
“原来如此。”洪宁轻抚酥胸,露出鬆了一口气的表情。
“洪姑娘何以如此发问?难道说洪姑娘记不得以前的事情吗?”我忍不住皱着眉头。
“不记得了。”洪宁黯然摇头。“小女子只记得在破屋中挨饿受冻,几乎快要支持不下去的时候,公子就来救了小女子……啊,还没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呢!”
说着,洪宁又要向我行礼。
“洪姑娘,不必对我这麽客气,妳我也不能算外人了。”我急忙扶起洪宁。
“不介意的话,洪姑娘是否能让我把个脉?”
“那是当然。”洪宁有些羞红了脸,伸出了皓白如玉的左手。“原来公子也学过医术?”
“略通一点而已。”
我搭着洪宁的脉搏,脉象相当细弱散乱,和一般练武之人的沉着有力不同,很显然洪宁不但丧失了记忆,连武功都丧失了。
“公子,小女子的病势是否不轻?”看到我皱起眉头,洪宁轻声问着。
“是啊,没想到妳不但丧失记忆,连武功也都丧失了。”我沉思着。“这可不好办了,要回复记忆和武功,都不是三两天可以办得到的。”
“请公子不必替小女子担心。”反而洪宁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公子救了小女子,小女子已经感激不尽,实在不敢再劳烦公子费神了。”
“不然这样吧,洪姑娘,如果妳信得过我的话,妳不妨先跟着我们,这样我们也方便照顾妳,等到妳的记忆和武功都回复了,妳就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公子好意,小女子愧不敢当;如果公子不嫌小女子累赘,小女子自当从命。”
洪宁又想向我行礼。
“不必客气,我刚才也说了,咱们不能算是外人。”我扶起洪宁。“那麽,洪姑娘,今天请妳先好好休息吧;夏荷和秋菊会留下来照顾妳,有什麽事情可以找她们。”
“多谢公子。”
“教主,这样好吗?”从洪宁的卧房出来,芊莘追问着。“等她回复了记忆和武功,她说不定会想找教主报仇的。”
“说起来,害她变成这样,我应该是要负最大责任的,虽然是为了替云……
报仇,但是她也是无辜被捲入的,就像妳的婉真姊姊一样。“我耸耸肩。”如果她回复记忆以后想来找我报仇,那麽就随她好了;这是我造的孽,我迟早得面对报应的。“
在“正气庄”闹出了如此令人“没齿难忘”的事情来,我估计白道中人肯定都知道太阴神教在我这个教主的领导下重出江湖的事情,多半也开始计画要如何再次扑灭太阴神教,是时候回复我另一个书生萧颢的身分、回到岳麓剑派去卧底的时候了。
我让芊莘带着洪宁和春夏秋冬四婢先回黄花山总坛,三侍三司六婢则跟随我前往岳麓剑派。
将三侍三司安排在山脚下的小屋之中,我趁着清晨的曙光,快步上山回到岳麓剑派。
“耗子!你总算回来了!你怎麽回去探亲探那麽久?发生不得了的大事了你知不知道?!”
我才刚踏入岳麓剑派的大门,原本一直躲着我的慧卿却不顾其他岳麓剑派弟子讶异的眼光、大喊大叫着直冲到我面前。
“师姐,发生了什麽事情啦?值得妳那麽大惊小怪的?”嘿嘿,看来我在“正气庄”破坏韩小愚和洪宁婚礼的事蹟已经传遍白道武林之间了,不然慧卿怎麽会这麽紧张?
“发生了什麽事?你还好意思问啊!”慧卿白了我一眼。“你不在的这一个月,帐房都没有人记帐啦!爹本来想另外找个记帐先生来代替你这个不知道要探亲探到猴年马月的记帐先生,谁知道一连请了好几个,没有人看得懂你记的到底是什麽帐!都没有人能接手你的工作,现在整个帐目全都一团糟,差点连伙食费都不知道找谁要啦!”
“啊?只不过是没有人记帐而已啊?真是,我还以为是什麽了不起的大事呢!”
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
“没有人记帐还不是大事吗?帐目不清,我们怎麽知道我们到底还有多少钱可以用、又怎麽知道你这傢伙是不是捲款潜逃啦!”慧卿突然扯住我的手,转身就朝着帐房走。“少和我废话,快去记帐!”
如果说没有人记帐是大事的话,那我这次闹出来的事情确实不小:帐房的桌上乱七八糟地堆满了帐单,只剩下勉强足够我摊开帐本和放置算盘的空间而已;即使在我把帐单整理好叠起来以后,帐单也是还有高高一叠。
不过,这些帐单数量多得有点奇怪,我记得之前接手帐房工作的时候,那些累积了几个月的帐单也没有这麽多,而且……买肚兜?买亵裤?买胭脂水粉?怎麽这类女人用品的帐单还特别多呢?岳麓剑派的女弟子好像还没多到能够用完这些帐单所购买的物品数量吧?
当我在清理将近一个月的帐目时,慧卿本来还搬过一张椅子坐在我旁边,看起来似乎有一直盯着我记帐的打算;但是看着我记帐没多久,就有人来叫慧卿出去“练武”,而慧卿也急忙出去了。
嗯……练武?看起来似乎相当有备战的气氛呢!
尽快将帐单处理完毕,我假装无所事事、四处漫步到了练武场上,果然看到许多岳麓剑派的弟子们正在练武;资深的弟子们正捉对互相练剑,而资浅的弟子则在旁边列队学习新的剑招。
比较让我惊讶的是,以往都是由大师兄在督导大家练剑,但是这次我却看到大师兄也在场中和其他师兄们对练,而那个身形有些瘦小、但是却气势可比泰山、在场中踱步来去、监督着大家练武的身影不就是“中州剑神”吕晋岳吗?
看来这次在“正气庄”闹事,已经让白道有了危机感了,所以吕晋岳才会督促门人弟子练剑,免得下一个被太阴神教找上的就是岳麓剑派──这是很有可能的,当时吕晋岳不就派了大师兄去追杀我师父吗?而我在“正气庄”当众强姦洪宁时,就用了“替被杀的太阴圣女报仇”这种藉口,依此类推,太阴神教下一个目标就很有可能是追杀过前教主萧天放的岳麓剑派,到时候也许我可以用“替师父报仇”的名义来当众强姦慧卿?
嗯,听起来是个很刺激的主意,前提是我打得过吕晋岳的话。
难得吕晋岳现在正在场中教导弟子,我如果不趁机偷看偷学吕晋岳的剑招,那岂不是太对不起我自己了?
眼光跟随着吕晋岳的身形在练武场中转来转去,看着吕晋岳纠正众弟子出招时的错误,我终于明白为什麽大师兄在督促大家练武的时候,只是单纯地纠正大家出招时的姿势而已了──因为吕晋岳就是这样教弟子的!
如果吕晋岳看到有哪个弟子的出招有误,吕晋岳会走上前去,从弟子手中接过长剑,然后将弟子使不好的招式当众使一次给弟子看,然后要弟子跟着照做而已。
但是,吕晋岳也就只是将招式使给弟子看,绝不开口解释那一招剑招的精华和要诀在哪裡,而是将招式一遍又一遍地使给弟子看,然后让弟子上来依样画葫芦施展剑招而已。
吕晋岳不愧“中州剑神”的称号,每一招剑招施展出来的时候,气势都是蕴而不发、隐而不显,在平澹的剑招之中蓄势蕴力,只要敌人一动手招架或是反击,平澹剑招之中隐伏的后着就可以随时奔腾流泻而出,以千军万马之势将对手淹没。
相比之下,我的茅厕剑法虽然已经被我修改得破绽大减了,但是毕竟仍然有破绽,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的茅厕剑法太直来直往,没有后着,一旦碰上像是吕晋岳施展的这种蕴有后着的剑法,如果我不能凭着速度和力量压过吕晋岳的话,输的人肯定是我。
虽然吕晋岳施展的招式精妙无比,但是问题在于吕晋岳绝对不开口向弟子们解释那一招的精华和要义所在,而那些功力浅薄的弟子们又无法光从观察来理解吕晋岳施展的剑招到底精要之处在哪裡──吕晋岳的剑招之中伏势太多,而且那都是要和人对打的时候才会随着对方的招式而反应显现出来的,现在吕晋岳只是对着空气挥剑,空气又不懂反击,吕晋岳剑招之中的伏势自然也就不会显露出来,而那些弟子自然也看不出来招式之中的精华在哪裡了。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变成吕晋岳施展一次精妙剑招,然后被那些弟子模彷成死板的招式;重複了几次以后,不耐烦的吕晋岳就会抛下长剑,去看别的弟子练剑,只留下刚刚那个被指导过的弟子惶恐地看着不知道为什麽不高兴而离去的师父。
而且,吕晋岳还相当地一视同仁,即使面对着自己的女儿慧卿,吕晋岳同样是不开口说话,只是拿剑示范招式,让自己女儿模彷而已;小差别是,吕晋岳对自己的女儿比较有耐心,通常吕晋岳示范招式给其他的弟子看的时候,顶多示范个四五遍就会感到不耐烦,但是示范给慧卿看的时候,通常都可以示范上十几次才会感觉到不耐烦。
岳麓剑派的弟子们这麽捉对厮杀练了几天的剑之后,今天吕晋岳将弟子们全都叫到练武场上来进行比武较艺,一次一对让弟子们上场对打,而吕晋岳则是坐在一旁冷眼观看,不像前几天那样一见到弟子们剑招中有了失误就立即指点,而是等到弟子们都对打完毕以后,这才下场示范并纠正弟子们的错误。
我知道前几天让弟子们全场捉对厮杀是为了锻鍊弟子们的剑术,所以吕晋岳才会全场观看指导;而今天的比武较艺则是让弟子们增加实战经验,毕竟实战的时候是没有师父可以在旁教导的,要是出招时犯了错,就只能靠自己的临场反应来挽回劣势,而如果施展出了“精妙”剑招取得上风的时候,也要想办法力守优势。
第一个被叫上场的是大师兄,而大师兄的第一个对手就是二师兄;两位师兄先向师父行过了礼、再互相敬礼之后,这才手持木剑、互相对打了起来。
看着两位师兄的剑法,大师兄和二师兄的剑术功力其实相去不远,两个人都是有攻有守,此来彼往,直拆了一百多招还不见胜负。
不过,有一点很令我在意的,是大师兄和二师兄他们虽然同样都是施展着吕晋岳所示范的那些死板招式,但是大师兄和二师兄却都在招式之中加入了自己的创意,两个人各有不同的体悟,融入在招式之中的自创后着也都不尽相同,所以常常看见大师兄一剑刺来、被二师兄自行领悟出来的变招给拆解了开去,然后二师兄一剑反击、也被大师兄自己想出来的变化给破解。
而当大师兄或二师兄在拆招时施展出自创的变招,有的时候吕晋岳会微笑点头,有的时候则会皱眉;通常吕晋岳微笑点头的时候,就是两位师兄施展出“精妙”变招、取得优势的时候,而吕晋岳皱眉的时候,则是两位师兄的变招有着瑕疵,以致使出了变招不但没能替自己争取到优势、反而让自己处境更为窘迫。
看来吕晋岳教弟子是属于禅宗的“顿悟”教学法啊?只示范一个死招,然后让弟子自行去领悟其他可行的变化?
两位师兄堪堪拆到了三四百招,终于还是大师兄技高一筹,一剑盪开了二师
兄的木剑之后指在了二师兄的大腿之上;如果是实战的话二师兄的一条腿已经不保了。
胜负既分,两位师兄立即收剑,先互相敬礼之后,再向师父行礼,然后二师兄退了下去,换三师姐慧卿上来。
我之前曾经偷偷伸量过慧卿的功力,再看了大师兄刚刚的表现,我猜测慧卿这次大概一百招之内就会被大师兄所击败;谁知道我的猜测竟然失误了。
当大师兄和慧卿一开始拆招,大师兄立刻以疾风骤雨一般的凶勐攻势狂攻慧卿,逼得慧卿招架不及、左支右绌,刚刚大师兄对付二师兄时的攻势可还没现在的一半凶勐呢!
被大师兄一轮狂攻,招架不住的慧卿只支持了四十多招就被大师兄一剑指住喉咙,败下了阵去。
其实大师兄早在二十八招的时候就能取胜了,不过大师兄当时要取胜的话,那一剑势必要攻慧卿前胸的空门,一柄木剑指着慧卿的胸脯定格在那边非常的不好看,只怕还会被吕晋岳给暴打一顿,所以大师兄那招没使全就急忙变招了。
对战败绩,慧卿臭着一张脸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很不高兴地托着腮帮子,看着场中的练武。
等到大师兄击败了十七师兄、完成了这轮对练之后,换成二师兄上来,而二师兄的第一个对手就是大师兄。
两位功力最深厚的师兄对练,战况依旧是精彩刺激;不过不知道是大师兄连
续打败了十六个人之后力气不足、或是二师兄败阵下去之后痛定思痛、再加上有
休息的时间,这次对练的时候二师兄一开始就佔到上风,而且稳持先手,直到拆了二百馀招之后,二师兄一剑拍在大师兄持剑的手腕上取得了胜利──要是这是实战,大师兄的手已经被斩下来了。
再来二师兄对慧卿,同样是一面倒的战况,二师兄一开始就学大师兄那样发动勐攻,在三十馀招的时候用刚刚击败大师兄的那招剑法同样在慧卿手腕上拍了一下,痛得慧卿鬆手放开木剑,左手紧握着被拍中的手腕皱眉直跳脚。
“贾巍!你下手轻点会死啊!”慧卿很不高兴地朝着二师兄大叫着。
“慧卿!妳那是什麽态度!”不过,吕晋岳这时却森寒着脸开口了。“真的遇上敌人的时候,妳难道还期望敌人会对妳手下留情吗?妳要不要想想看在”正气庄“上发生的那些事情,难道妳认为萧颢那个大魔头会对妳手下留情吗?”
咦?提到我了耶?
我会不会对慧卿“手下留情”这个是不知道,但是我应该会对慧卿“屌下流精”,将我的精液满满注入慧卿的小肚子裡,哈哈。
“是的,爹。”慧卿低下了头。
“要跟妳说几次,这种时候不要叫爹,要叫师父!”吕晋岳责骂的声音更大了。
“是,师父。”慧卿委屈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二师兄击败十七师弟、完成这轮对练之后,再来就该慧卿上场了。
不过,慧卿似乎不是很有出场的意愿,一直待在自己的座位上磨手蹭脚的拖延时间,怎麽样就是不肯上场;但是,当吕晋岳严厉的眼光向着慧卿瞪视过去、并且用严肃的口气“嗯哼”了一声之后,慧卿只好乖乖提起木剑,很不情愿地走到场中。
我很快就明白,为什麽慧卿那麽不愿意出场和其他人对练了;撇开大师兄和二师兄那种一两下子就可以击败慧卿的身手不谈,连功力最浅的十七师弟都可以在和慧卿缠斗两百多招之后胜出,难怪慧卿怎麽样都不愿意下场和其他人对练。
连输十六人,这种丢脸丢到家的感觉绝对不好受。
败阵输给十七师弟之后,慧卿气得将木剑摔在地上,然后被吕晋岳瞪了一眼,只好又很不情愿地将木剑捡起来;而当慧卿捡起木剑之后,眼光正好看到站在门口边看着大家练武的我。
“对了,耗子,你过来,陪我练剑!”慧卿大喊着向我招手,顿时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朝我集中了过来。
“啊?我?”
我惊讶地指着自己的鼻子;不过更让我惊讶的是,对于慧卿那些“出轨”举动都会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的吕晋岳竟然在这个时候保持沉默,那就等于是默许了女儿的行为。
看来吕晋岳表面上虽然严厉,实际上也是很疼这个女儿的;看到女儿连续输给十六个人输得惨了,就让女儿找我这个“不懂武功的书生”当沙包来打、解解气。
“当然是你啊!你看我们练了这麽久的剑,应该也学会几招了吧?”得到父亲的默许,慧卿更是兴高采烈。“而且我说了要教你武艺,如果你不上来和我练练,那我怎麽教你啊!”
“萧师弟,你就下来一起练练吧!”大师兄和二师兄不知道啥时出现在我身后,奇怪,平时就不见他们有这麽好的身法功力?
“可是我……”
“萧师弟,就当卖二师兄一个面子,好吧?”
说着,二师兄的嘴角就开始上翘,预备露出二师兄最惊世骇俗的“微笑”……
“我我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去陪三师姐练剑!二师兄你千万别对我微笑啊!”
在二师兄的“微笑”恐吓之下,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进场中,兀自惊魂未定,就看到慧卿带着一脸不怀好意的微笑看着我;我开始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耗子,看剑!”
果不其然,我都还没站定,慧卿就挺起木剑,一剑朝我刺来;不过,大概是看我“不会武功”,慧卿这剑没有用上内劲,只是单纯施展剑招而已。
“师、师姐!怎麽说打就打啊!”我急忙举起木剑挡开慧卿的刺击,一面急退几步。“不是还要先向师父行礼的吗?”
“行什麽礼啊?你又不是正式弟子!”慧卿娇笑着,一个踏步上前,又是一剑向我刺来。
“就算不是正式弟子,也是要互相……哇啊!”
本来我想说“也是要互相行礼,就像洞房时夫妻交拜那样”,但是突然惊觉到这是在吕晋岳面前,要是我这种风言风语对着慧卿出了口,肯定跑不了被吕晋岳当场暴打一顿的下场;我只好急忙住口,装做狼狈无比地闪过了慧卿的那一剑。
“也要互相怎麽样?”
慧卿笑着,刷刷刷攻出三剑,我挥剑挡开了其中两剑,再原地踊身笨拙地一跳,慧卿的第三剑正好从我的裤裆间穿过,登时引起了现场一片笑声,连不苟言笑的吕晋岳都露出了微笑。
“小心啦,耗子!”得势不饶人,慧卿变招挥剑上削,用木剑朝着我的卵蛋直削上来!
真是,怎麽现在变招就机伶了?刚才和其他师兄对练就没见慧卿有现在使剑这麽灵悟?
为了不让蛋蛋被木剑给噼成两半,我只好半空中一个挺腰,硬是让自己向后摔出去,总算险而又险地避开了慧卿那一剑;但是慧卿的木剑尖端仍然是勾到了我的裤子,“嗤啦”一声,我的裤裆又被划开了一条小裂缝。
“哎哟喂呀!”
虽然我身有太阴神功,这次向后摔又是屁股先着地,对我来说根本不痛不痒,但是为了逼真起见,我还是故意装出一副屁股跌成四半、痛得龇牙咧嘴的德性,躺在地上挣扎着爬不起来。
看到慧卿一剑勾破我的裤子,又看到我在地上摔得如此狼狈,周围的人又是一阵鬨笑,几个平时早已对慧卿有意、却又碍着吕晋岳而不敢表示出来的师兄更是起鬨得特别大声,想藉此讨好慧卿。
“怎麽样?耗子?”慧卿持剑的手停在半空中,得意洋洋地俯视着摔跌在地上的我。“你师姐我的功夫还行吧?”
“岂只功夫不错?师姐的武功可谓天下第一、世上无双、古往今来、莫有能比……”
我一边胡扯着奉承的话头,一边假装摔疼了腰,抚着后腰慢慢爬起来。
“古往今来莫有能比?嘻嘻,耗子,你不觉得你的牛皮吹得太过份了吗?”
虽然嘴上这麽说,慧卿其实也是很喜欢我这麽奉承她的,所以慧卿笑嘻嘻地收起了剑。
“绝不过份,绝不过份!古往今来,只怕再难找到第二个像师姐一样敢削男人蛋蛋的女侠……”
“死……死耗子!”
听到我这麽一说,慧卿飞红了脸,木剑随即狂风暴雨一般地向我直攻过来,逼得我只好以偷学而来的岳麓剑法招架,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要是慧卿刚刚能够以这种气势和那几个师兄对攻,只怕慧卿不会连输十六场,而应该是会连赢十六场才是。
正当我感觉到快要招架不住慧卿的攻击、眼看着慧卿的木剑又要刺破我的蛋蛋时,吕晋岳突然飘身入场,伸手阻住了慧卿的攻势,然后在自己女儿和全场弟子惊讶的眼神之中,从慧卿手中拿过了木剑。
“你叫……萧颢是吗?”吕晋岳向我发问着,同时挥手示意慧卿退开。
“是……是的。”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这个吕晋岳该不是识破了我身有武功的事实吧?但是我刚刚和慧卿拆招的时候可没使上内劲啊?
“你的岳麓剑法都是自己看着学的?”吕晋岳垂着木剑在身侧,但是在我眼中看来,那柄垂着的木剑却和蓄势待发的毒蛇一样,随时都可以暴起伤人。
“是……是的。”奇怪,吕晋岳问我这个问题干什麽?难道是因为我“偷学”岳麓剑法的关係?不过再怎麽说我也是磕过四个头的弟子吧?虽然说不是正式的弟子……
“那麽,我来试试你自己看着学的岳麓剑法学得如何了。”吕晋岳微微一笑,提起木剑,缓缓地摆了一个起手式。“不必害怕,我不使内劲的,你尽可能接招吧。”
说着,吕晋岳右手的木剑就“缓缓”朝我刺来。
吕晋岳的这一招在外形上看起来似乎是速度不快,但是我却暗叫糟糕,因为吕晋岳的这招之中所蕴涵的后着变化相当之多,如果对手闪避后退,那麽吕晋岳的剑招就会趁势追击,届时对手失去了防御的体势,而吕晋岳的剑招又佔了气势上风,对手将更难抵挡吕晋岳的剑招。
既然不能闪避,那就只能反击;但是要反击肯定就要出招,要出招肯定就会露出空隙,而吕晋岳那蕴势不显的剑招就是在等对手发招反击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疾扑对手的招式空隙,除非对手的剑术和内劲都高于吕晋岳,以强破强,硬是破去吕晋岳的剑招,否则只要其中一项不足,保证会败在吕晋岳的剑下。
以我现在的形势,躲肯定是躲不了的,就算施展“无影迷踪步”我也没有把
握能够躲开吕晋岳势若风雷般的后着追击;要反击的话我内功上也许胜得过吕晋
岳,但是招式上我自创的剑法绝对及不上吕晋岳的精妙剑招,反击的话也没有什麽取胜的希望。
当然我也可以选择站着不动,但是吕晋岳这招慢剑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剑来的速度比刚刚慧卿出剑的速度要慢,慧卿那样对我勐刺乱噼的剑法我都能闪避招架,自然更没理由不能“应付”吕晋岳的这一剑;如果我站着不动,摆明就是轻视吕晋岳,这样子当众给吕晋岳下不了台,只怕难逃被吕晋岳一顿暴打的下场。
左思右想,唯一的一条路就只有现场照抄吕晋岳的剑招,只要我能学得够像,功力上我又不输他,才有可能打开眼前的僵局。
左手一起,我持着木剑,模彷着吕晋岳的剑招反刺过去。
在旁观者的眼中,我和吕晋岳各持一把木剑,以平澹无奇的剑招缓慢地对刺着,那样子看起来就像吕晋岳在示范招式、而我立即照抄一般。
但是,只有身在局中的我,才感觉到冷汗一阵一阵地从我背上流下来。
吕晋岳手中的木剑来势虽缓,但是蕴势却足,正如盘蜷成圈的毒蛇不停地吐着信子、伺机找寻我剑招之中的漏洞大举出击;而我的木剑剑势则像是被吕晋岳那条毒蛇给盯住的另一条草花蛇,同样将自己盘成了一圈,但是却只是照抄对手的姿态、将无毒的蛇牙阻挡在对方想要进攻的路线上、避免被敌手找到破绽一击成功而已。
我尽力将我所看出来的、吕晋岳剑中的伏势现学现卖地融入我模彷的剑招之中,但是每当我多融入一种伏势,吕晋岳的剑上又会多出两种伏势,让我抄不胜抄、学不胜学;而且吕晋岳的剑招外形也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平澹无奇地一剑直刺,由于剑劲之中灌注了太多的伏势,木剑的剑尖已经开始颤抖,隐约还发出嗡嗡的声音。
两柄木剑的剑尖即将交会,我却连吕晋岳剑上所展现伏势的一半都还没照抄到,如果这样下去的话,我的剑招肯定会败在吕晋岳的剑招之下;唯一的安慰就是吕晋岳也不可能从我模彷了个半调子的剑招之中全身而退,就像进攻的毒蛇和防御的草花蛇一阵乱咬,就算最后死的是草花蛇,毒蛇身上多少也会带点伤的。
但是,两柄剑的剑尖却没有像我预期的那样交会在一起。
“咦?!”
在两柄剑交会之前,吕晋岳突然惊咦一声,凝剑不进;而我正在忙着照抄吕晋岳的剑势,吕晋岳一凝招,我也立刻跟着停剑不进,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人事先约好了的一般。
“你的岳麓剑法……都是自己看着学的?”吕晋岳慢慢垂下了举着的木剑,又问了这个刚才问过的问题。
“是……是的。”好不容易“挡”下了吕晋岳刚才那气势如虹的一剑,我现在都还觉得全身有些乏力;吕晋岳可真不愧“中州剑神”的称号。
吕晋岳随手将木剑递给身旁的慧卿,打量了我几眼。“跟我来吧。”
奇怪,这个吕晋岳没事叫我跟他去做什麽?难道真的是看出了我身有武功、想对我不利?不过他现在手上无剑,我倒也不怕他。
话说回来,这个“中州剑神”手上有剑的时候,那种威势魄力可真是不同凡响,不知道我啥时才能修练到他这种境界?
“对了,刘振、贾巍、慧卿,你们也一起来。”
走了几步,吕晋岳突然停步,叫上了三个弟子;不过大师兄他们三个人的功力还没我的零头找,我也不怕他们跟来帮着吕晋岳暗算我,只要二师兄不对我露出微笑的话……
来到大堂之中,吕晋岳走到堂前的太师椅子上一屁股坐下,随即闭上眼睛,一副老僧入定的德性,只留下我们四个人站在他面前发呆。
过了好一会,吕晋岳的手指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下,睁开眼睛,似乎是决定了什麽事情。
“你叫……萧颢是吗?”吕晋岳的眼神像是能看穿我内心一般、锋利地朝我刺来。
“是……是的。”
“你是个秀才?”吕晋岳追问着。
“刚……刚考上的。”
“难怪。”
吕晋岳点了点头,又闭上了眼,留下我们四个人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不过,我是不在乎和慧卿多瞪几眼啦,反正慧卿的眼睛很漂亮;大师兄的眼睛直接无视就可以;至于二师兄的眼睛我还是能避则避……
“看来,读书人的脑子确实灵活些。”吕晋岳再次张开眼睛的时候,第一句话就这麽说。
“爹,您这麽说的意思是……”慧卿好奇地前进了一步,追问着。
“没什麽别的意思,就是读书人的脑子确实灵活些,学得快。”吕晋岳微笑着向女儿点了点头。“萧颢说,他的岳麓剑法都是他自个儿看着学的,此话确实不假;刚刚我试他的那一招剑招,就被他现场学去了将近七成;现学现卖,都能学到我那一招的七成真髓,你说,读书人的脑子是不是比较灵活些?”
“真……真的啊!”
慧卿惊讶地大叫了起来,大师兄和二师兄面面相觑,我则尽量保持眼球平视前方,以免不小心和二师兄的目光对上。
“所以,咱们岳麓剑派新一代弟子的希望,只怕就要落在你们这个新入门师弟的身上了。”吕晋岳望着我,目光之中颇有欣喜的神色。“也许将来继承我”中州剑神“名号的,也非你们萧师弟莫属,只怕将来他还有希望夺得”武林盟主“的头衔呢!”
“真的啊!”这次大师兄、二师兄和慧卿同时惊讶地大叫了起来;我虽然惊讶地张开了口,但是却没有叫出声来。
因为,吕晋岳如果真的这麽“看重”我,那麽接下来肯定是会给我一堆魔鬼训练课程,这样才能儘早把我锻鍊成他心目中的“人才”;如此一来,我岂不是有好一段时间回不去太阴神教了吗?
如果我回不去太阴神教,现在正在成长茁壮的太阴神教要是被武林中人给挑了怎麽办?
更重要的是,我的芊莘和十美婢都在等着我陪她们练“阴阳诀”呢!放着她们独守空闺这麽久,她们会不会变成深闺怨妇啊?
“你们也知道,太阴魔教最近在那个大魔头萧颢的带领之下又重出江湖了,”正气庄“一战更是重创江南武林精神领袖的韩氏父子,即使是你们师父我,也没有把握能够必胜那个大魔头……”
师父你也不用谦虚了,你刚刚“测试”我的那一剑,可把我给吓个半死呢!
“……如果我们想要对抗这个大魔头,我们就必须加强实力,而你们之中,只有萧颢最有希望在短时间内达到最大的进步,也许还能超越过那个大魔头也说不定。”
“真的啊!”大师兄他们再次惊讶地大叫。
“所以,我决定要亲自从头教导萧颢本门的剑法和内功……”
咕咚一声,我感觉到眼前一黑,整个人摔倒在地上;果然吕晋岳是要来给我亲自魔鬼特训,这下子该怎麽办才好?
“……耗子!耗子!你怎麽跌倒了?”
突然脸颊上一阵批批拍拍作响,原来是慧卿这个凶女人不停地掴我面颊,硬是把我掴醒了过来。
“萧师弟肯定是欢喜过度而昏倒了;能得到师父的亲自指点,这等福缘旷世难求啊!”二师兄感动地涕泪纵横,我却真想骂他一句去你妈的,要不是看在二师兄平常待我不错,而且我也不敢去看二师兄感动到满脸鼻涕眼泪的德性,我可能还会照头赏二师兄一个爆栗。
“这、这个,师父,徒儿只怕没办法跟着您学艺!”我急忙拒绝,一边挣扎着爬起身来。
“为什麽?!”在场的四个人全都无法置信地看着我,有“中州剑神”这样武艺高强的人愿意指导我武艺,我竟然会不想学?
“因、因为徒儿家中上有八十老母待扶养,下有八个小儿待照顾,实在抽不出时间来接受师父的长时间训练……”
“什麽?你有八个孩子?!”慧卿尖叫着。“你不早和我说!”
“师姐妳当初也没问啊!”我立即回答。
“你……!”慧卿气得说不出话来。“不然我去替你照顾你家的八十老母和八个小儿总行了吧?”
“是啊,慧卿说得是。”吕晋岳也点头。“有慧卿帮你照顾家人,你应该可以放心了吧?”
“但、但是,师父,徒儿尚有六妻八妾在家相候,师姐可没办法替徒儿照顾……”
“死、死耗子!别人只有三妻四妾,你竟然有六妻八妾?比别人多一倍?”
慧卿差点没气死过去。
“师姐,这还是要怪我娘,谁教她把我生得不见女人就浑身不对劲呢?所以我一早就讨了很多老婆了;要是待在这边和师父一起吃素练剑,整天不见女人,我会疯的!”
嘿嘿,就算妳慧卿有办法帮我照顾我那虚掰出来的八十老母和八个小孩,成群妻妾妳就没有办法了吧?而且吕晋岳你也不可能派师兄他们去替我“照顾”妻妾吧?
“唔……照顾老母妻儿这个还简单,但是妻妾确实不好处理……”吕晋岳捋着自己的鬍鬚思考了一下。“这样吧,萧颢,你跟着我练一个月的武,然后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回乡探亲,再回来练一个月的武,可能接受?”
没想到吕晋岳还满通人情的嘛!我对吕晋岳开出来的条件还真的有点心动了;而且,还能学到吕晋岳的精妙剑法。
“哦,我忘了你的体质比较……特殊,嗯,这样吧,你在这边学武的时候,我让慧卿照顾你的生活,可行?”
见到我有些犹豫,吕晋岳马上又喂了我一粒定心丸;只不过吕晋岳太低估了这粒定心丸的药效而已。
看了一眼慧卿,如果云烟现在还能陪伴在我身旁的话……
“多谢师父成全!”我立刻跪在地上,高兴地磕头磕得砰砰响。
“爹!”慧卿的脸也红了。
而一旁的大师兄和二师兄再度大眼瞪小眼,他们万万没有想到,为了留我下来学武,吕晋岳竟然捨得出自己有如掌上明珠的女儿来陪我。
不知道谁说过“精虫上脑是危险病情”,但是我好死不死就是忘记了这句至理名言,于是我很快就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虽然吕晋岳说了“只要我留下来学武,就让慧卿照看我的生活”,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那就是吕晋岳没说我一天要练多久的武!
一天练一个时辰也是练武,一天练十个时辰也是练武,而吕晋岳偏偏就是那种一天盯着我练武十个时辰的人!我能够用来吃饭睡觉的时间每天加起来不会超过两个时辰,通常都是练武到深夜,回到帐房裡,衣服一脱,人就倒在临时架设的便床上睡得昏死过去了,等到第二天清早被僕人老妈子叫起来的时候,衣服早就在我熟睡得像个死人的时候被人拿走洗好还折叠整齐地摆回原处,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慧卿的手笔。
为了早点脱离苦海,我非常用心地学习着吕晋岳传授给我的岳麓剑法,希望能早日学完这些每天困住我十个时辰、让我连个女人都见不到的该死剑法,这样吕晋岳才没有藉口能够一天盯着我十个时辰;可是吕晋岳的剑法博大精深……不,简直是要命的繁複驳杂,每一招每一式都有着最少十几种、最多几十种的蕴势后着变化之类等着我去学习,而且吕晋岳还是用他那套可恨的“顿悟”教学法,只示范几次剑招给我看,然后就等着我记住他的剑招之后、自行领悟其中的变化后着,这让我每天都要花费许多精神去思索吕晋岳的剑招,套句前人的名言就是“想到花儿也谢了,练到鸡巴都软了”。
而且,吕晋岳似乎还很享受这种虐待式的教学法,每天都会见到他笑咪咪着一张脸,看着我痛苦地抱头思索他示范给我看的剑招精华,好不容易我才理解出他一招之中的许多蕴涵、还没来得及练习纯熟,吕晋岳马上又连声催促着我学下一招,彷彿看着我抱头苦思是一种很有趣的娱乐似的。
重複着这种一大早起来就被叫去在吕晋岳的督导之下练剑、练到深夜之后回到帐房倒头就睡的无趣生活不知道多久,终于我把吕晋岳的剑术学到了一个段落了;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一个月”了,吕晋岳这才非常勉强地同意放我下山“回乡探亲”,那副表情简直就像是我欠了他几百万两银子,他怕我会从此避不见面一般。
说真的,我是很想从此逃离岳麓剑派,特别是吕晋岳原本答应过我,说要让慧卿照看我的生活,结果这一个月下来我根本连慧卿的面都没见到两次,反而整天对着他这个慧卿的父亲,眼睛都快长茧了。
而且,我事后才知道,吕晋岳把我关在练功房之中虐待了整整一个月又四天,而不是他说的“差不多快一个月”;本来说好一个月就要放我回家的,结果吕晋岳还是骗我多练了四天的剑法,真是。
练剑练得无聊又辛苦,却连我最想见到的慧卿都没见到几眼,一言以蔽之,就是:我被耍了。
而事情还没结束。
“萧颢,你这个月来练剑的成绩不错,学到了为师的三成剑法;有这些成就,为师相当地欣慰。”在我离开练功房之前,吕晋岳盘腿坐在蒲团上,满脸得意的表情这麽和我说着。
“这都要多谢师父您的教诲。”我表面上恭谨地答应着,心裡可是骂翻了天:要不是这个老不死的这一个月来每天盯死我练剑,我又怎麽会连慧卿的面都见不到一次?
“不过,要成为剑术高手,光有精妙的剑招是不行的,还要辅以深厚的内劲才行。”说着,吕晋岳从衣袋裡掏出一本册子递给我。“这是本门”昊天正气诀“内功的入门功夫,你回去好好自行修练参悟。”
不是吧,还有家庭作业啊?
“是,师父。”
从吕晋岳的手中接过那本内功的入门口诀,我感觉有些奇怪:为什麽吕晋岳死盯着我就只是逼我练剑、却不同时要求我练内功呢?这有点不合理吧?
不过,吕晋岳很快就解答了我的疑惑。
“本门”昊天正气诀“修练有成之后,威力相当强大;但是修练的过程却是很枯燥无趣的,好在这门内功也不容易走火入魔,所以你自己修练就可以了,有不懂的地方,下次回山的时候师父再指点你。”吕晋岳说着。
哦,原来是因为无聊啊!难怪吕晋岳懒得盯着我修练这门内功。
我突然又想到,听说江湖上的师父收徒,为了防止徒弟学成之后反过来弑师,师父都会自留一两手绝技保命防身;吕晋岳这样逼着我练他的剑招,似乎没有藏私的打算,难道吕晋岳故意不指点我练内功,就是为了不让我在内功修为上也超越他吗?
“对了,有一点很重要的。”吕晋岳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麽很重要的事情一般,急忙补充。“修练”昊天正气诀“最忌接近女色,你修练”昊天正气诀“的时候,可别跟你家裡的六妻八妾溷在一起,那对你是相当危险的;轻则内伤、重则致命,切记!”
我听了差点没昏倒,这个“昊天正气诀”练了以后不能碰女人?那谁会练这门狗屁功夫啊!
不过,说到六妻八妾……
“师父,我这次回乡探亲,怕有一段时间回不来了;慧卿师姐呢?我想和她道别一下。”我试探地问着。
“哦?慧卿是吗?”吕晋岳的脸上突然又露出了那种盯我练剑时的得意微笑。
“她和你师娘回老家探望外祖母去了。”
咚!我只感觉到眼前一阵发黑,当场仆倒在地。
这次真的是彻底被吕晋岳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