级别: 圖文專員
UID: 1459784
精华: 0
发帖: 88575
威望: 0 点
金钱: 210926 RMB
贡献值: 147 点
注册时间: 2020-09-01
最后登录: 2024-11-14
0楼  发表于: 2024-03-10 00:17

阴阳神功六

  她冷静的分析,对小龙的爱念,竟完全滋生於平日的怜悯,这意念,逐渐的加重,轻悄得几乎不使她自己察觉。


但当它成熟而突然爆发出来,却也令她自己无能为力了。


当然,府小兰晓得,完全基於怜悯的爱,并不稳固,但是她对小龙的怜悯,却并非由於他是真正的可怜。


其实,与其说可怜,无宁说是可敬与可佩,因为府小兰发觉,小龙竟真的不同於任何人,他是那么宽宏慷慨,从不向白眼相加的人们施行报复。又是那样的温柔体贴,能够设身处地,为别人预留退后的余地。


但,他并不儒弱,像是那碧波千顷的湖海一样,於温顺中蕴藏看刚强!


他不傲於身俱的莫测奇学,却也不为其丑而自卑。


像这种不傲不卑,虚怀处世,慷慨待人的风度品德,又有谁能差可比拟?


粟雄嘛,太骄傲也太自满,从那无事生非的行为中,便不难窥见他的自私。


虽然,他的品貌,堪称无匹,但只是英俊的仪表,能代表什么呢?


当然,他对府小兰的爱恋,是出自真诚的,但,自从小龙出现,到今天晚上,粟雄的一切优点,起码在府小兰的芳心上,是几乎全被湮没了!


府小兰想到这里,娇弱的歎了一声,坐起身来,在黑暗中继绩分析第三个问题。


这问题,是今后的行为方针,她觉得必须採取一些步骤。


若按少女的尊严与骄傲,单凭小龙的木然与冷淡,府小兰说什么都不该再去爱他!


然而感情本就是奇妙无比的东西,它没有理性,也没有退让,何况府小兰生性倔强,她不愿放弃,同时也不甘被人如此的冷落,她决心争取,那怕是争到手后,再定取舍。也不甘这般的被小龙漠视。


府小兰是一个聪敏的女孩子,她早猜到︰小龙一直将自己视为粟雄的情侣。


府小兰若要引起小兰的爱火,则必须先让他瞭解,自己对粟雄毫无情意方可。


这一点,极为难办,须知粟雄并无太大坏处,加以外貌俊秀,对府小兰一片真情,站在朋友或任何一方面,都不该太令他难堪失望!


若说真个一下子与粟雄反脸,无论如何,也非府小前之所愿。


那么,该怎么办?才能不看痕迹的……


府小兰考虑看这一点,心下十分难决!


夜幕笼罩。


大地落入了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深不见底。


突然,外间传来二鼓的更鼓声!


紧接看隔壁,粟雄的房内,传来一阵轻声。


府小兰奇怪他这么晚为何不睡觉,她扑往窗边,往外一瞧。


只见粟雄,捷如灵猫,自房中纵出,向店外窜去。


府小兰芳心一动,赶紧提起案上的花篮,背上宝剑,也晃身扑出房外,同粟雄奔去的方向追下。


紧接着小龙房内,亦飘掠出一条黑影,恍如神龙腾空,快捷飘忽,一望而知,正是小龙。


小龙心灵中极不平安,他的情绪,一直被府小兰的态度转变所困扰。


他觉得自己该离开粟雄和府小兰两人,否则必会踏入纠纷与不义之中。


他考虑多时,下定决心,在除蛟之后,即行悄然离开。


他住在粟雄的左隔壁,粟雄的行动,同样也惊扰了他。他知道粟雄志在蛟脑,便决心暗中随去,相机助其一臂。


黯淡的月光下,三条黑影,在一条相距各数十丈的直线上,向巢湖方面疾掠。


粟雄本以为村落中已无人烟,那知相距颇远之时,已瞥见村中隐有灯光。


他已打听清楚,那紫金蛟多半在夜半出现,虽然它行踪靡定,不见得便会出现在这附近。


但是,平常百姓,何敢在这时暴露目标?


粟雄这么一想,便猜知必有武林人借居那里。而借居目的,则更是显而易见,是为着取蛟脑而来。


他心中一动,立即隐起身形,打量地势,悄悄的向有灯之处摸去。


后面的两个人见状,亦学着他,一个个隐隐藏藏,欺近有灯之处。


他摸近灯光显露之处,悄悄隐在一株高大的树木上,连目打量,只见下面乃是一所渔夫之家,房舍不大,只是一明两暗。


此际,那明间里,灯火通明,房中来位横眉竖目的劲装大汉,正在围坐两桌席上,边吃边谈。


场面气氛,均十分融洽热阔。


另一边,府小兰正隐在屋后房上,她与粟雄遥遥相对,中间有一层屋脊。隔挡了视线,故此,粟雄看不见她。


至於小龙。则站在土墙外面,那土墙高与肩齐,故此他站在墙外,一伸头便能自后窗中看入室内。


他距离最远,但由於目力特异,视黑夜亦如同白昼,功力深厚,听觉锐利之极,故此比粟雄更能看清听清楚。


粟雄隐在树上,只见中央主位上那人,说道︰“兄弟今日初临,既蒙各位款待,心下十分感激,但有数点不明,不知那位可以分析一下,让兄弟瞭解当前情况,也好想个主意,达成目的呢?”


果然,那人语音方落,下手一人,立即哈哈大笑,接道︰“龚兄,你素称足智多谋,号称“文昌诸葛”,这事儿当然少不得烦你出个主意!


只是,这一遭,能人彙集,听说好几个有名怪物,息影多年,这一次也来趟这混水,实有令人头痛。”


粟雄暗自吃惊,想不到这里,还有许多纠缠。说话那人,虽不知是谁,但那“文昌诸葛”,他却已早有耳闻。


此人姓龚名人傑,成名黑道,已有廿余年,掌中一对文昌笔,精擅打穴,准,狠,捷,辣,招式诡异。


人更足智多谋,狡猾异常,兼之心黑手狠,实在令人不敢招惹。


在江南一带,独来独往,行踪飘忽,代主人出坏主意,故此狐朋狗友,倒是对他颇是尊敬。


粟雄出道有年,很多江湖中消息事故。却极丰富。


文昌诸葛龚人傑,微微一笑,坐了下来,道︰“王兄何必长他人志气,俗话说事在人为,凭我等兄弟,众人之力,我就不信斗不过人家……”。


他一语末竟,座中一人,哗然大吼,道︰“对,他妈的莽飞矛就不信谁比咱们强,他妈的,谁要来横里乱扰、他妈的莽飞矛,先给他妈的两枪!”


外面府小兰,听见粗话,不禁粉面羞红。


小龙莞尔晒笑,心知说话这人,虽然粗卑了些,确是个直性的毫爽汉子。


粟雄可知这莽飞矛,亦是江南黑道人物,姓张名元,性虽鲁直,却有一身极好的横练硬功,加以神力惊人。


在鄱阳湖中立寨。与“八八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并称鄱阳三霸。


文昌诸葛龚人傑,等众人情绪稍定,又复促间目前形势,那被称“王兄”之人,说道︰“说起这话,四月前兄弟孤山之下,出了只大蛟,将兄弟水寨内,船只翻顶,还伤了不少兄弟。


在无可奈何之下,将人员退守山中,一等那蛟出现,便用擂石滚木对付。


双方僵持半月,那蛟想是见无机可乘,便转移阵地,因出为害。一时弄得湖中船只绝迹,无人敢来。”


粟雄在树上听得真切,闻言恍悟,这人原来是孤山水寇,“浪里蛟”王占元。


王占元,饮一酒,又道:“兄弟见这蛟凶恶,在湖中乱闹,等於是与兄弟为难,如不想法除去,山上这多兄弟止岂不是活活饿死。於是寻隙独驾孤舟,逃出湖来,想找些武艺高强的哥们,帮忙将恶蛟除去。


兄弟在怀宁一带,遇着了大别山韦家兄弟,对他们一说,韦家老大,竟一答应帮忙,孰料,他二人自不量力,双双末斩了蛟,却让蛟吞了他们!”


莽飞矛张元,静听半刻,这时忍不住出声,骂了句:“活该,报应!”


王占元顿了一顿,又接看道:“不知怎的,这消息竟从此傅扬开了,黑白两道不知名之仕,都纷集向附近。


兄弟赶到鄱阳,邀请三霸,兼程赶返,此地情势,竟然大变。许多自称是名门大派的老不死,也显见踪迹。”


“这还不说,最可气,黄山铁杖叟,竟还反客为主,午夜传柬,警告兄弟与鄱阳三霸,不得下手屠蛟。”


府小兰与粟雄,对黄山铁杖叟,均有耳闻,深知此老,功力高绝,性情怪异,介於正邪之间。


王占元扫视室内,微微一笑,道︰“那铁杖叟虽然厉害,却似有顾虑,几次深夜下湖,均似被人故意扰乱,不能达成目的。


铁杖叟一气之下,立即沿湖贴出告示,详述紫金蛟用途,声言此蛟乃武林瑰宝,无主之物,应属於武林强者。


且明订七月十五日,白石山武技大会,会中较武,强者屠蛟取脑得皮,在此期前,若有人敢妄自下湖,立杀无赦!”


小龙在外面闻得,一算日子,七月十五日正是后天。心中对铁杖叟大为不满。


皆因,那紫金蛟虽是武林人珍视的宝物,却是这巢湖附近百姓的大害,它多活一日,便多为害一日。


侠义中人,即以救人济世为旨,为何不尽早设法除去,保留至今呢?


粟雄的注意力,集中在设法屠蛟取脑,他此时考虑的,也是这一问题。


府小兰的兴趣,却又不同,她是想像看白石山武技大会,一定热阔,她想,后天非得去看看不可,否则,这等盛会,错过了岂不可惜!


室内诸人,可不会察觉外面有人窃听,话题一转,开始讨论到如何应付白石山之会的事。


粟雄的目的已达,不愿意再留,悄悄下树,向巢湖边上掠去。


小龙也想离开,但见屋上的府小兰,尚俯在屋上,未有行动。


便随手在墙上抓下一块土团,轻轻一弹,士团去若流星,一下打在府小兰头顶屋上,发出一声轻响。


府小兰闻声一惊,抬头四顾,瞥见墙外,小龙凝立在月光之下,正悄悄向她招手。


府小兰芳心一甜,俯卧的娇躯,猛的一弹,娇躯仍然平卧。却疾捷飘向墙外。


小龙目睹她卖弄此一身法,曼妙轻攘,恍如仙子卧云,冉冉而降,心正暗讚,却猛见她眉一皱,娇躯突软,似是真气不凝,即将摔跌一般。


小龙猛吃一惊,双臂一张,掠身抢近。,一把方将府小兰接住,耳中却突然听得房内,有人喝︰“什么人,来此窥探。”


接看便听着︰“唰唰”几声,似已有人追出房来!


小龙不暇多想,双脚猛顿,飙忽没入黑暗中。


小龙将府小兰一把抱在怀内,耳闻室内诸人,发声追将出来,心中一惊,只当府小兰自房上飘下时,被人发觉,中了暗器!


因此不敢耽搁,转身疾掠,向不远处一座树林奔去。


王占元面对窗而坐,突然看到一条黑影,自屋上投向墙外。


黑影在空中,速度又快,像是一只苍鹰。


故此,王占元立即开喝问,纵身抢掠出去,但并未施放暗器。


众人虽无所见,却纷纷跟看纵出,抢上土墙,纵目一瞧,一片平原,不远处野林耸翠,却无一丝人迹。


那野林虽然密密的可以藏人,但两下相距,足有卅余丈,轻功再好,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片刻内,藏进林去。


王占元不由怀疑,老脸有些辣辣的不好意思。


文昌诸葛龚人傑,迅速的在园中搜索一周,率先道︰“咳,各位请回来吧!来人功夫太高,这时想且走远!我兄弟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浪里蛟王占元心里明白,龚人傑这么说为看替他找台阶下台,别人不知,心里可确信为真,心里头不由都有些胆寒。


小笼抱看府小兰抢入林内,低头一看,只见府小兰双目微闭,面色安详,不但无丝毫痛苦表情,反倒像睡看了一般!


想起府小兰平时性情,这阵子大概又是故意顽皮装作,心中一动,童心大起,伸手探入府小兰腋下一搔。


这一着,果然灵光,只见府小兰“格格”一笑,妙目大张,纤腰猛挺,便欲脱出小龙怀抱。


小龙这一来更加证实,她故意放刁顽皮,见她怕痒,那肯这般轻易放过!


双臂用力不放,左手更在府小兰腋下,抓搔不止。


直把府小兰笑得,樱唇大开,脆笑如风中银铃骤鸣,绵长不断,双脚乱蹬乱踢,粉拳更连连对看小龙的胸膛,槌打不休。


小龙脚下并未停止,早已穿林而过。


月光下,怀中玉人,脆笑娇态媚人,酥胸起伏,娇喘急促,阵阵处子芳香,似兰似菊,扑鼻直入沁心入肺。


此际府小兰,已笑得上气难接下气,低声软语乞降,道︰“龙……哥……哥,你饶……过这……遭,下次……小妹……再……也不……敢……顽皮了……”


小龙心中一荡,同时也心中一软,停手不搔,继续抱着她朝前飞奔,中却装着生气︰“哼,念你初犯,尚知悔过的份上,权且饶过你一次,下次再犯,看我不让你笑个痛快!”


府小兰自与他相识以来,小龙一直不苟言笑。


今晚,府小兰随粟雄出来,根本不知道小龙也跟在后面。


故此,当小龙向她投土示意之时,府小兰乍见小龙,芳心里又惊又甜蜜。


惊的是自己竟未能觉察墙外有人,甜的却是,小龙既暗暗跟看自己,可见他并非对己了无一点情意。


这起码表示,小龙对她的安危行动,甚为关心,否则小龙为何要召唤自己呢?


芳心一动,身在半空,突的一软,果然小龙怕她跌着,赶过来将她接住。


她偎在郎怀,只觉得舒适无比,率性妙目一闭,任凭他抱着,掠进林内。


因之,故意凑趣装成愁眉苦脸,快生生惹人怜爱的模样,委委屈屈的答应一声:“是!龙哥哥,小妹下次再不敢犯啦!”


小龙见状,心头一乐”哈哈大笑,府小兰说罢,觉得有趣,便再也忍不住,亦跟看“嗤嗤”脆笑起来。


二人笑作一堆,笑声划空而过,静夜中万籁俱寂,最易傅音。


此际,他两人虽离开适才村屋,已有二三里地。


但是,村屋内诸人,仍然清晰的听到笑声。


莽飞矛张元,大吼一声,站起来骂道︰“他妈的,什么人这么猖狂,半夜三更鬼叫鬼叫,待老子去找来打他妈的一顿,看看他妈的他还鬼叫不鬼叫!”


文昌诸葛龚人傑,人历江湖,见多识广,听声辨立,已知发声之人,功力绝世,莽飞矛张元,虽有一身横练蛮力,却万万追赶不上。


故尔,立即出声将张元劝住。


小龙两人,只顾得玩笑,可未虑及其他,也未认准方向,笑声稍住,府小兰首先发现,问道︰“龙哥哥,你这是到那里去嘛?”


小笼闻言,霍的止步,放眼一看,果然方向弄错,正好与回店道途,背道而驰。


想欲转身回头,府小兰却已悄声说道︰“龙哥哥,你看前面村子里,也有灯光透出,我们再去探探好吗?”


小龙看看天色,也不过刚过三更,一想多探几处也好,正欲举步,却听府小兰又道︰“你,龙哥哥,你放我下来吧!抱……”


小龙一听,一阵耳热,这才惊觉事势有点不对。


不待府小兰说完,他赶紧松手。府小兰一语未竟,骤不及防,若不是赶快挺腰施力,差点儿被他摔在地上。


府小兰白他一眼,方欲埋怨撒娇,一瞥小龙踌躇羞惭之态,垂头不语之状,却又不由奇怪,道︰“龙哥哥,你怎么啦!”


蓦地,小龙突然道歉说道︰“适才小兄一时忘形,诸多失礼冒犯,想来心实愧煞,望兰妹妹原谅一遭,下次决不再犯!”


府小兰聪慧之极,那能不懂,闻言心头一凉,暗中气道︰“我府小兰那点不好,你这么看不起人,我女孩儿身体,清清白白,可是能随便糊涂得的!”


不过,她外表可也装糊涂,故意“嗤”声一笑,舒玉臂挽住小龙右臂,柔声儿说道︰“龙哥哥,看你真酸的可以,什么,失礼潜犯的,我不懂,你叫我原谅什么呢?”


小龙右臂,被她挽在怀内,肘间触着小兰酥胸,软绵绵,如触电殛,可是抽不回来,又不便用强。


一听这话,小龙心里头更暗中叫苦不迭!


皆因,府小兰之言,表示着两个意思,其一表示她情窦初开,天真末凿,不晓得什么是男女之防,认为开个玩笑,没什么了不起的。


第二个意义,府小兰已有意以身相许,此身自然已属於君,如此则拥抱玩笑,正是两情洽欢的表现,又何必斤斤计较失礼潜犯?


小龙这一想明白,顿时吓了一跳,心知如不早些抽身,将来怕不要弄个灰头土脸,落得个不义的骂名。


他一想,便赶紧採取措施,道︰“咱们快去那村中探探,就赶紧回去吧!否则等会粟兄先回,找不到你,又发急了!”


说看,也不等府小兰回答,率先朝前掠去。


府小兰闻言,心里暗“哼”一声,忖道︰“你别老拿话点我,弄急了我乾脆和粟雄绝交,看你还有何话说!”


想着,早一把拉住小龙右手,随着他向前飞驰。


二人手拉手,一掠五六丈,眨眨眼已至村前。


小龙纵目一瞧,那村落建筑得较好些,村内房舍约有廿余家,外边尚有一道木栅,将全村围住。


方待越栅跃入,突由栅内,飞快的迎出两条人影,前面一人,更已发话喝道︰“何方朋友,深夜驾临,贫道衡山浮沙子在此迎候!”


小龙心知行藏已露,乾脆停步不进,伫立以待。


那两个人一掠数丈,停身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对小龙和府小兰打量一阵,乃瞥见府小兰右手所提花篮,敞声哈哈一笑,道︰“请问姑娘,可是来自武夷,但不知梅凌霜女侠与姑娘怎的称呼!”


府小兰先闻得那人自报姓名,便觉耳熟,闻言一看,只见那人年约六旬,一身灰布道袍,长及膝头,云履白袜,身背单剑,面圆多肉,颔下长髦又长又浓,一双电目,精光四射,分明内力十分深厚。


心中一动,脆笑一声反问道︰“你可是老道叔叔吗?我是兰儿哇,老道叔叔不认得我了吗?”


那老道闻言,仰天哈哈朗笑,道︰“兰儿嘛?黄毛丫头十八变,这话真是不假,兰儿,你不看你现在长多大啊!”


府小兰“啐”了一,一掠欺近,伸手便拉那老道的黑鬓,同时,中还嚷道︰“老道叔叔,你还是一样老没正经,看兰儿不拉下你的假鬍子来!”


小龙一皱眉头,暗暗好笑,这一老一少,真叫做棋逢对手,一般的顽皮好耍!


却见那老道,“哈”“咳”了两声,挫身挫腰,转到府小兰背后,伸手反抓府小兰的后飘长发,边抓,中也嚷着︰“好丫头,你要拉老道叔叔的鬍子,老道叔叔也得拉拉你的小辫子尾巴,看谁……啊,小辫子呢!”


府小兰一把抓空,眼前失去老道身影,知他已转到自己背后,不等他手爪递到,扭头一摆。


“唰”的一声,将长发摔到前面,脚下“倒踏莲步”,大转身“五凤朝阳”,“呼”的一下,左掌电般伸出,同老道胸前黑鬓抓去。


这一串动作,轻灵快捷,姿势曼妙,小龙看了暗暗点头称讚,老道却大吃一惊。


老道不等地纤掌递近,跺脚后退一丈,双手在胸前一阵乱摇。道:“慢来,慢来,多年不见,小兰儿不但只长大成人,一身功夫,怕不也得了梅女侠真传,老道叔叔自承已年老力衰,再闹下去,怕不被你拉光鬍鬚吗?”


府小兰“嗤”的一笑,瞟了小龙一眼,转对老道说道︰“老道叔叔,你不在衡山纳福,到这儿做什么啊?”


老道顺着府小兰目光,对小龙一看,见其面容丑虽,却生具一付百年难遇的上好练武骨格。


先不作答,反而问道︰“这位秀才,既与你兰儿同来,想必也是会“三下子”的人,兰儿怎不为老道叔叔介绍介绍哇!”


别人都说“二下子”,这老道偏多加了“一下子”。


小龙庄重沉稳,暗中好笑,却不显出。


府小兰顽皮,早已笑弯纤腰,好半晌方才忍住,指看小龙,说︰“他,岂止会三下子,本领可大着呢!”


说着,对小龙招招手,说︰“龙哥哥,我为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的老道叔叔,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大侠客,衡山派长老之一,人称笑面黑发浮沙子……”


笑面黑鬓闻言,嚷嚷道︰“得了,得了,我的好侄女,别给老道叔叔高帽子戴啦!”


府小兰脆声一笑,又道︰“这位是我龙哥哥,姓石名小龙,以后老道叔叔可得多多照顾,他也是刚出道呢!”


浮沙子伸指划脸。羞她道︰“好丫头,真不害踪,龙哥哥就龙哥哥,还什么你的我的,难道还怕我老道叔叔,抢你的龙哥哥不成?”


小龙面对这一老一少,小的百无忌禁,当看外人面前,叫唤得那么好听亲热,老的是故意调侃,刻意玩笑,顿时羞得红了脖子,赶紧上前见礼,垂头不语。


但他心头确也甜蜜蜜的,深深被府小兰的柔情感动。


皆因,若非府小龙已有决心,深种了爱苗,则无论她多么天真,也不会对外人说出这种话来。


府小兰听了浮沙子调侃,玉靥上微泛羞红,偷眼瞥见小龙的尴尬模样,却又“嗤”的一笑,乱以他语,道︰“老道叔叔,那位是谁啊?”


浮沙子“呵”“呵”两声,拍拍自己脑袋,点手招过与他同来的青年,道︰“兰侄女,这小子是老道叔叔的徒弟,名叫焦仁,虽然大你几岁,功夫可不如你,不过,你以后还得委屈委屈,尊他声师兄才对呢!”


府小兰瞥了焦仁一眼,只见他身躯高大,虎臂熊腰,浓眉环眼,一身密扣劲装,更显得十分雄壮。


遂福了一福,唤声︰“师兄!”,又与小龙介绍。


那焦仁早在一边看了半天,心里对小龙可瞧不起,纳闷为何这美若天仙的娇艳师妹,会喜欢这个又丑又弱的小子!


焦仁淡淡对小龙袍了抱拳,算是见过,却对他师父浮沙子放开洪钟似的喉咙,道:“师父,师妹远来,您老人家怎的也不让师妹进去坐坐哇!”


浮沙子“叭”的一声,打了自己后脑一下,嚷道︰“你看你这个糊涂劲儿,还不如傻小子聪明哪,唉,兰侄女可别见怪,老道叔叔愈老愈不中用了,快里请,快里请!”


说看,举手让客,逗得府小兰与小龙两人,想笑又不便笑,不笑又忍不住。


府小兰纤手捂嘴,低头疾行,小龙尽力忍住笑容,抱拳道︰“老前辈请!”


浮沙子见小龙认真,可又哈哈笑了,边笑边道︰“好小子,倒蛮知礼数的,难得难得。”


四人鱼贯而入,浮沙子哈哈笑着,一一介绍。


小龙与府小兰上前一一见礼,只见正中者为首一名,相貌其古,鹤发白鬓,面如重枣,一望而知,功力精深。


他,正是众人之长,衡山派首席长老,“三阳剑浮云子”。


另外两人,一名“浮风子”,一名“浮土子”,均是浮沙子的师弟,皆已年逾六旬。


那“浮风子”右袖虚悬,似无手臂,“浮土子”左耳不见,想是被人创去。


浮云子位列衡山派长老首席,为掌门人浮尘子的师兄,不但剑术精绝,阅历见识也无不高人一等。


此际,他一见府小兰,忙即哈哈一笑,道︰“兰姑娘与石少爷多礼,说起来浮沙师弟,与令先师交称莫逆,可都不是外人,老道卖个老,也称你一声侄女如何?”


语毕,又是放声一笑,道︰“贤侄女年纪轻轻,令师便放心让侄女独自下山,可见贤侄女必已得令师绝世真传,诚然可喜可贺,此次远临巢湖,可亦是为了紫金蛟吗?”


府小兰嫣然一笑,道︰“老前辈过奖,侄女愧不敢当。这次侄女路过此地,途中传言纷纷,一时好奇,与龙哥哥赶来瞧瞧热阔,老前辈与老道叔叔,想已来此多日,不知可能让侄女听听,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浮沙子十分喜欢府小兰,闻言哈哈大笑,道︰“兰侄女,让老道叔叔告诉你吧……”


浮风子舆浮土子,闻言同时一皱眉头,齐齐向浮云子看去。但见浮云子对他俩微微摇头,示意无妨,两人无奈何,却一同起身告退出去。


府小兰见状,芳心颇气,正想告辞回去。


浮沙子哈哈一笑,道︰“老大,我老道与兰侄女久别重逢,还有几箱子话好讲,这里没你的事,我看你还是也去睡吧!”


浮云子哈哈一笑,站起身来,道︰“好,好,贤侄女我失陪了。”


浮沙子命焦仁送来点冷盘酒菜,让两人随意食用。


他自己执壶在手,自斟自饮,一连灌下五杯,用袍袖一抹唇边酒渍,道︰“唉,说来话可长啦!兰侄女你知道我老道叔叔,素来爱玩爱耍,不拘小节,但这一次,可实在不好耍了。”


小龙对浮沙子相知不深,但见微知着,却晓得他约为人,必定十分豁达。


此际闻他歎息,满呈淡忧,不由十分纳闷,弄不清怎的事态会如此严重。


府小兰可不会在意,见他老是饮酒,便催促道︰“老道叔叔,到底是啥事,你快说嘛!”


浮沙子皱眉注视她片刻,破颜而笑,道︰“侄女还是老脾气,想起从前,你那时梳着两只小辫子,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真……”


府小兰听他老不说正经,樱唇一呶,浮沙子见状改道︰“好啦!别发脾气,老道叔叔怕你,马上就说……”


府小兰“噗嗤”一笑,得意的流盼小龙一眼,却听浮沙子继续说道︰“这巢湖紫金蛟,据说是武林人人欲得的宝物,蛟脑能洗毛伐髓,蛟皮可制宝衣,剑刃不伤,最宝贵的,还有许多髓珠,能治百病。


因此,这消息一经传出,武林黑白两道的贪欲之徒,都纷纷赶来此地,连几个轻不出世的魔头,也动了贪念。”


浮沙子又道︰“黑道人物,多是些贪得之徒,自不肯轻易放弃争夺蛟宝,侠义门中,即使不愿贪得,却不能让这宝物,落在黑道凶人手中。”


府小前奇道︰“为什么啊?”


浮沙天笑道︰“这道理可真简单,若蛟宝落在凶人手中,岂不等於是助长了他的凶焰?自后,万一无人能够治他,天下武林生灵,岂不都要遭殃了吗?”


府小兰“啊”了一声,小龙却凛然而惊,想道︰“老道叔叔这话真对,怎么我以前没想到呢?”


这一来,小龙不由深深敬佩浮沙子见识阅历,同时也暗自决定,不让那紫金蛟落入恶人之手。


三人又闲聊几句,小龙正想告辞,突然,外间传来一阵淒厉无比的惨叫之声。


此际,夜静更深,万籁俱寂,这一阵霍来的惨呼之声,令人听来,分外的耸人毛发。


尤其府小兰,只吓得面色骤白,一伸手挽住小龙,道︰“龙哥哥,这是什么声音,这么怕人?”


小龙剑眉一挑,道︰“可能是有人被害,兰妹妹你在这等着,我出去看看!”


浮沙子闻声,亦是愕然,他一见小龙这般说法,哈哈长笑一声,推杯而起,道:“少侠侠义肝胆,令人佩服,我老道与你同去一探,看看是那个魔头,又在湖边下手害人!”


府小兰这时定下神来,侠胆立壮,才接道︰“要去大家同去,走!”


“走”字音落,她已当先掠出房去。


小龙与浮沙子一同起步,一走正门,一穿前窗,在院中微一停顿,齐齐施展轻功,同府小兰追去。


湖边,有一条小舟,小舟旁卧看四五个人,似已气绝!


府小兰抢前探视,只见五人一般的腹破肠流,五脏散落遍地。“哎啊!”一声惊叫,纤手掩面,转身不敢再看。


浮沙子行走江湖多年,见多识广,微一辨识,便认出五人正是巢湖孤山寨寨主,浪里蛟王占元,鄱阳三霸八爪乌贼荀志海,三叉手陶银,及赣江双鲤兄弟,但此五人,虽属绿林黑道人物,生平作恶极多,却也不致该如此惨死!


这位惯於嬉笑的老顽童,却再也笑不出来,他“咳”了一声,愤愤自言自语道:“魔崽子可恶可恨,我老道非碰碰你不可!”


府小兰惧意已消,侠胆复炽,接道︰“好,老道叔叔,后天十五,碗儿算上一份,要斗斗他什么魔杖竹杖。”


浮沙子豪性又发,哈哈大笑,大拇指一竖道︰“女娃儿有种,不愧是一朵云的传人!”


小龙不声不响,在附近找了个乾净草地,俯身躬腰,双手运集丹铁神功,虚空连挖,不多时,挖了个大坑。


浮沙子与府小兰一齐瞥见,各皆又惊又佩,尤其浮沙子,第一次见小龙施展功力,凭他的见识,竟非但见所未见,却连听都没听说过,一时愕然呆住,竟忘了上前帮忙。


二十六府小兰倒是有意相助,但却怕沾那惨死五人,妙目一转,见小龙已开始埋人,便即掠身找来一方扁长大石。


小龙将屍体,一一平放坑内,双掌运劲,用土埋上,堆如一坟。


他单手接过石块,在坟前一插,三尺巨石,入土半截,用掌在石面一阵擦磨,石粉散落一地,石面顿时光滑如镜。


他这时才注意到浮沙子忘神之态,脸上暗地一热,道:“后辈班门弄斧,老前辈千祈勿怪!敬请老前辈运指一挥如何?”


浮沙子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暗叫道:“惭愧!”,哈哈长笑,以饰羞颜,道:“一客不烦二客,少侠何须过谦!”


小龙不知他自忖无此腐石之功,信以为实,恭敬应命,回告不识众人。


浮沙子心中暗歎,这小子貌虽不扬,一身绝俗功力,却尤难虚怀诚挚,看来今日天下,魔道虽猖,此人却正似运应而生。遂一一报出诸人姓名。


只见小龙,手挥指划,如锥划沙,浮沙子说完,他也在碑上写好了。


但见那字迹龙飞凤舞,铁划银钩,最难得字字腐石五分,犹胜刀削斧凿,由之可见,功力文事,精深超俗,确非普通可比。


小龙写毕,一看天色不早,立向浮沙子告辞。


浮沙子坚留不住,相约后日白石山再见,两人答应,一揖别去。


花开两朵,另折一枝。


且说石辅基自从服下赤龙丸后,再经小龙替他打通了任、督两脉,功力更是突飞猛进。


尤其是,每当静坐调息之时,丹田里,也隐隐有一股热气,慢慢的凝结成丹。


这个发现,令他大为振奋,立即告诉柳小倩与小梅。


柳小倩功习魔功,深悉邪帮绝学,一些高深的绝艺,因功力未达此种境界,便无法修练。


此刻,一听石辅基能将丹田凝结成丹,便转授了他一套“收缩功”舆“颤功”。


前者即所谓“以意驭气”,胯间的“玩意”,要它硬就可以硬,要它不泄,它就是“盘肠大战”三天三夜也不泄。


至於后者,还真可怕,就是大傢伙在女人桃源洞中,只要一运气,大傢伙就会颤抖不已,这种功夫练成,再淫荡的女人也受不了。


这两套功夫,也只是“天欲秘笈”中记载,据说魔帮中人却从没有人修练成功。


柳小倩也只是听桃花三娘子说过,一时好奇之下,向桃花三娘子讨来阅读。


人世间的事,本来就极为奇妙,有一首箴诗如下:善有善报恶报恶,事机未到非无报,前世种下今世因,今世已成后世果。


这是因果论,有因必有果,而果反为因而成果,如此循环不息。


桃花三娘子怎会料到自己的爱徒会背叛她,而且将这邪帮最高秘技转授给她的心腹大敌,而导致“天欲宫”解体,“天魔帮”覆灭呢?


石辅基在柳小倩指导下,而且用自己试法,真个是日进千里,最后连柳小倩展开“魔女阴功”,甚至“元阴锁阳”也抵挡不住了。


为什么魔教中人,没有人修练成这两门绝学呢?难道魔教中历代祖师就没有人能打通任、督两脉,答案是:有。


那又为什么无法修练成这两门绝学,而石辅基反而能够练成呢?主要原因是石辅基服用了“赤龙丸”。


前文说过,这“赤龙丸”乃玄贞子以五条孽龙的内丹,配合灵药所炼成,他自己吃两颗便成仙了。


试想,石辅基得到这种灵药帮助,怎能不助他功力速成呢?


小龙能连御三女,使甲纯、乙荃脱阴而致死,也完全依赖这灵药的功效,要不是迷药使其失去控制,也不会泄真元给丁玉了。


这天,三人行抵圩石镇,意外的发现一个年轻女人,石辅基一看,居然就是绝色动人,行为却十分下流,险使他枯竭的李秀英。


仇人相见,份外眼红。


於是,他向柳小倩说了,要讨回这笔债。


柳小倩也深信他神功已成,但是还叮咛他小心。


李秀英一个人投宿在“平安客栈”,她是一个关不住的女人,正感旅途寂寞,突然响起“剥剥”敲门声音。


她以为是店夥计来添茶水,起身去开了房门,一看,奇迹出现。


原来,石辅基立在门前。


她姣美的脸上,露出很惊奇的脸色,立即笑脸相迎道:“石相公,请进。”


她娇滴滴的声音,仍然像银铃般悦耳动听。


她为石辅基倒一杯热茶。


石辅基接了过来,像是久别的情侣相遇,紧紧的握着她的玉手,道:“谢谢!”


“要这样客气吗?”


“不这样客气,恐怕会唐突了美人。”


“美人,我是美人?”


“你若不是美人,我那有耐与你在石洞相处,如久长久的日子,可惜我命薄福薄,不能保住如花美人。”


“你今天真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你不是恨透了我,恨得咬牙切齿吗?”


“太恨了!”


“为什么?”


“这远用问吗?还不是想重温旧梦!”


李秀英脸呈喜色,道:“真的?”


“不是真的,就算是咱们唱开锣戏好了!”


李秀英格格一笑,道:“你呀!这张嘴真甜,就算你说的是假的,我也很窝心。”


石辅基作了一个无可奈何的姿势:“一点不假,我现在只想回忆那段甜蜜的往事,幸福的时光。”


“真的?”


“你以为我是猪八戒吞钥匙——开心!”


该是上戏的时候了,他反手将门扣上,脸上表现了出迫不及待的样子,他的手,老实不客气的往上滑动了。


“嗯……石相公……”


他的手像蛇一般的在她大腿上游动,使得她像触电一样的又痒又麻。


隔着亵裤,她摸着了小馒头一样的阴阜。


“呀……”


“我爱死你……我爱死你……”


石辅基把她推倒在床上,迅速的除去了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压在上面,并且主动的吻着她。


李秀英故技重施,从嘴里透出了媚药,但石辅基早有防范,故作不知的用舌尖在她腔内搅和,然后暗度一真气,送入了她的喉管。


想抗拒已来不及,心知要糟。


机会稍纵即逝,石辅基急就章卸除自己衣裤,把阳货推出来,就了射击位置,打算扣引“扳机”。


她竭力挣扎着,娇叫道:“石相公……不要……不要……这样……”


经过一阵子的折腾,而女人天生很敏感,尤其喜欢刺激,这种强暴式的“霸王硬上弓”,也引起了她的春情。


更何况,媚药还在发酵哩!


田里,注满了足够的水量,就等着“插秧”了!


石辅基也不先打个招呼,臀部用力沉下。


陡地,响起一声杜鹃泣血似的哀鸣:“哎哟喂……”


她的脸色已变得苍白无比,额上已经渗出了冷汗,美眸翻白,樱唇打哆,大声呻吟着。


“石相公……好痛……痛死了……你的那东西为……为什么……格格……变成这么大……喔……好痛……又好过瘾……”


石辅基习得神功之后,首度出马,即受到女人的讚赏,何况又是他的肉场死对头。


於是,他默运“伸缩功”,将那“玩意”伸长到了顶点,直抵花蕊。


他是存心报复,所以肉棒抵紧花蕊之后,并不立即採取抽送。


为了折腾她,他先运功将阳货暴涨,然后使用“颤功”,使阳货就像“按摩棒”般,在骚幽里抖动个不停。


这一来还得了,她何曾遭遇过如此打击,就好像十万只毛毛虫在花房里爬进爬出,直逗得她哭笑不得,嘴里吱吱唔唔乱嚷。


“格格……亲哥哥……伟大的丈夫……好舒服……我全身骨头……都快散了……我会被……被你整死……你就……饶了我吧!”


石辅基一见她舒服得透顶,心想:“不对啊,我是要折磨她,适得其反,让她得到了快活……”


於是,他毫不考虑,低头咧嘴把乳头咬在中,用着牙齿啃噬着,由於出於报复,所以咬得很重。


李秀英起先觉得痛快,渐渐地因咬得重而产生了痛楚,她发出了如诉如泣地低吟。


“石相公……你……你咬轻点……会痛呀……求求你……拜託……”


石辅基可不是铁石心肠,本身就是宅心仁厚的人,经她这么哀求,因此,把乳头给吐了出来。


继之一想,既然是採取报复,怎可如此仁慈,兵家有句话:“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於是,紧扣扳机,开始“连续放”,眼见他那根“镖枪”一进一出,抽送个不停,其快“如流星赶月”。


那“卜滋”“卜滋”的声昔,也就不绝於耳。


若是平日,李秀英早就高举白旗了,但此刻她在自己媚药催动下,虽然遭到猛烈的攻击仍死瞪眼,咧着嘴,玉腿像青蛙似的一伸一缩,粉臀像筛子般摇晃着,很有节奏地迎合着。


虽是如此,臼已是浆泥模糊,秽物狼藉。


看样子,她一定吃不少的苦头。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过了约莫盏茶时刻,石辅基仍然是愈战愈勇,看来毫无倦容。


“我……我受不了啦……”


一阵阵“啪……”声响,继续响起。


在石辅基连连挥出百余记“长打”之后,李秀英经不起一泄再泄,尖叫一声之后,立即四肢一摊,昏迷不醒了。


继之,她的额角汗珠淋漓,钗乱发散,吐白沫,面色如纸,她的娇躯就像中了“羊癫疯”似的。


她仅能像徵性的抽搐,就好像鱼儿在作垂死挣扎。


总算报了一箭之仇,石辅基怕弄出人命,“横冲直撞”几记“密集安全”后,才提前鸣金收兵。


回到客栈,他把经过告诉了柳小倩舆小梅,二女不由一阵侧然。


一宿无话。


次日略一打听,才知李秀英并没有死,不过仍处於虚脱现象,不经过长时日调养,是怕恢复不了元气的。


於是,三人继续上路,向韶州故园走去。


府小兰与小龙回到店中,粟雄早已回来,他见他俩人并肩而入,心中微怒,但转念想及利害,强自忍下,装出笑脸,招呼道:“石兄与兰妹到何处去啦?可发现紫金蛟出没之处吗?”


小龙想起府小兰对他的纠缠,心头暗愧,连忙抢先将经过情形,及所见所闻道出。


粟雄跑了一夜,所知还不如小龙,因见他述及铁杖叟湖滨杀人时,灵机一动,作色道:“想不到凶残魔头竟又出动,若紫金蛟落入其手,江湖中,日后岂有宁日,我等身在侠门,倒不能不早为之计呢!”


小龙出道日短,不怀心机,见他说得诚挚,态度激昂,信以为真,问道:“粟兄之言有理,但不知有何高见?”


粟雄略一沉吟,方道:“以小兄弟之见,不如消弭於未然,先设法将紫金蛟除去。”


府小兰性急,忆起湖畔惨案,犹有余悸在心,忍不住促问:“这该怎么办哪?”


粟雄见妙计将售,暗自得意,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继续道:“以小弟愚见,我们在期前偷入湖中,斩杀了紫金蛟,则白石山比武大会目标自然消失,如此,一场大劫便消祛无形!”


小龙与府小兰闻言,均未深思,各皆大喜赞同。


粟雄见状,俊目掠过一丝得意之色,接着道:“既然都赞成,事不宜迟,故此,必尽一天之力,赶到巢湖对岸不可,因恶蛟虽然出现近岸,却均一沾即走,并不多留的!”


小龙两人齐声答好,正准备各自归采,收拾行囊。


粟雄却蓦地“哎啊”一声,跳起来道:“小弟糊涂,一时忘却那紫金蛟皮坚逾钢,必须有前古神兵利器,不足制它死命,这……”


小龙先是一惊,旋即一笑,道:“粟兄放心,小弟倒有一利剑,想来尚可一用。”


说着,自长衫里取出丹血宝剑,递将过去。


粟雄接过一看,剑鞘奇古,全剑长只二尺有余,剑方出鞘三寸,已感觉出红光耀目难睁,寒气冷锋迫人,心中暗骇且羨。


府小兰被剑光一映,“哗”然娇呼叫好,趋前抢过抽出,玉腕轻震,霎时间龙吟霍鸣,剑尖锋芒,暴射半尺,满室通红,桌上油灯,顿时黯淡下去。


方赞“好剑”,骤觉剑身自震,鸣声大作,几乎把持不住。


府小兰连忙收剑入鞘,忙问於小龙,道:“龙哥哥,这宝剑果是奇宝,竟具灵性,过去听师父说,灵剑能自择主,现在看来,确实只有你配使用它呢?”


粟雄见府小兰一反往日刁蛮顽皮,满面敬佩真诚之态,不由心中微酸,暗“哼”一声,却接道:“有此一剑,紫金蛟死期已至,唯闻蛟皮至宝,明晚吾兄下手之时,尚请剑下留情,勿使蛟皮破坏才好。”


小龙点头笑诺,出门回房,心中却暗自决定,斩蛟之后,将蛟皮送给粟雄。


三人一夜未睡,各自在房中,盘坐运功,祛除倦意。


翌日,算清房钱,上马起程。


三人顺道绕湖而行,中午时分,便在“高林桥”地方落店。


巢湖,原系安徽巢县境内。


位合肥、卢江、巢县、舒地四县之间。


地陷为湖,一名巢湖,一名焦湖,港汊三百六十。纳诸小於大江,为淮西巨浸。


高林桥,乃是一座小镇,与巢湖中的姥山,岸边的白石山,成三脚鼎立之势。


粟雄打听清楚,白石山明日便举行比武大会,今晚武林知名之辈,必多云集,晚上行动,极易被人察觉。


因此,他主张先落店,一来行动自由,二来可养息精神,以利晚上斩蛟搏斗。


晚上,粟雄唤来店家,声言自己三人,要往白石山去。


店家知道是去参加比武之会,连忙躬身应承,心中可不由替他担心。


三人结束停当,小龙仍是葛布长衫,只背上多背了一些乾粮。


正准备起行,天边忽闻隆隆雷声,按着霖霖细雨,自空泻落。


府小兰秀眉紧皱,暗怨天公故意捣乱,粟雄却喜形於色,认为是天助我也。


皆因,湖边多有魔头潜伏,阻挠入湖之人,如今骤雨霍降,一者可令人视线不能及远,二者或致令魔头大意,根本就放弃出巡。


这岂非天意相助?


粟雄赶紧催促上路,小龙见府小兰愁眉苦脸的神色,心知她是怕衣衫淋湿,湿衣贴身不雅。


他便双出身畔盛放避水宝珠的小囊,递於小兰道:“兰妹妹,你将这囊挂在胸前,自有妙用,现在我们走吧!”


府小兰不知囊内何物,但对小兰极为信服,闻言也不多间,果真将它扣挂胸前。


粟雄早已不耐,说声:“走吧!”当先穿窗掠出,奔向湖滨。


小龙双目被鲸珠液体洗过,不受夜暗限制,略一搜索,自破舟群中,找出一条较好的小舟,暗施神功,轻飘飘将船推入湖中。


府小兰自挂上小囊,只觉得周身二尺之内,细雨不进,心知这囊内是有辟水宝贝,反观小龙,长衫头巾,湿水淋淋,不由她不暗暗感激个郎,体贴温柔。


粟雄冷眼旁观,心中暗惊小龙的一身功力,也怀疑他那里来这么多异宝,同时,瞥见府小兰对小龙关切神色,心中不由更恨更嫉。


小龙久居海上,水性驶船,均极拿手,找过桨来,坐在中央,轻一划动,船如飞矢,继续向湖中姥山驶去。


粟雄在后梢也帮忙划,手下可不曾用力,皆因他心存异志,欲省下力气来,斩蛟取脑,得珠剥皮。


姥山与孤山对峙湖中,却孤山为小,山顶本有一庙,却已荒废多年。


三人登岸,小龙将船搬上山坡,方议探蛟穴何处?


陡然,风雷大作,细雨如疾。


小龙目聪耳灵,早闻得后山脊对面,传来湖水泛涌之声。


小龙急告二人,粟雄反臂亮出兵刃,当先沿山边奔掠,府小兰右篮左剑,跟纵疾进。


小龙方欲追下,霍见山顶似有人影一晃,心中一动,施展出“水波流”身法,转身扑向山顶。


这水波流,实乃罕世轻功之最,这一施展开来,蹑虚腾行,快如流星奔电般,霎眼即达山巅。


山巅上破庙庙伫,雨苦风淒,别说无人,便连只活物也未找着。


他正欲细搜,陡又闻山下“哗哗”水声暴起,粟雄长啸颇厉。


小龙晃身扑下山峦,身在树巅,目光到处,正瞥见山脚下,粟雄双戟,府小兰剑篮,皆舞得风雨不透,与一条金光闪闪的巨蛟,斗在一起。


那巨蛟,身长数丈,长尾似鞭,巨头如锥,大怒张,中两排剑齿,森森泛白,却是又细又尖,而两只碗大豆眼,金光暴射,如两只孔明风雨灯笼,开合间射出尺余锐光,十分骇人。


此际,那巨蛟四肢踞地,一条长尾前扫后打,石飞树折巨啄左咬右噬,霍进霍退,却也奈何它不得。


小龙掠至,正欲抽剑加入战圈,粟雄与府小兰见久战无功,陡的齐声而叱。


只见粟雄飙忽抢进,双手擎天戟,暴击紫金蛟额,戟到中途,收劲挫腕,双戟一翻,两大拇指,齐扣戟柄,“卡卡”两声轻响,戟心中央,立射出数十指牛毛细针,“万蜂归巢”,齐射向恶蛟双睛。


府小兰同时发动,趁着蛟张嘴咬来之势,挫身后退,自在空中,右手花篮,骤然的一拧“唰唰唰”轻锐鸣啸,篮边玫瑰,连贯而出,直向蛟投去。


这两处,可说都是要害,只要中上,恶蛟再凶,却也禁受不起。


小龙在一旁,一声“好”字,尚未叫出来,却陡的大吃一惊。


那蛟看似体巨笨拙,却不料反应灵敏之极,粟雄的双戟飞针,距离它双眼三尺暴射来,紫金蛟两眼轻合,飞针霍弹,反射向粟雄。


同时间,十数朵飞花,鱼贯投入蛟。


紫金蛟大嘴一闭,双目再睁,“卡□”“卡□”,竟瞧着目瞪呆的府小兰,津津有味的嚼吃起来。


粟雄身悬空中,那防到飞针竟这快倒飞回来,大惊之下,再想变式藏闪,已然是时不我予了!


堪堪在粟雄危及一发,小龙霍然清啸,快似电光石火,抢至粟雄身畔,一式“单撞掌”。


“呼”的一声,将数十百根牛毛细针,扫数数劈空击飞二丈。


粟雄死里逃生,晃身点足,一换气,正欲抢近再攻,小龙已然抽出了丹血宝剑。


利时间红光彻照三丈,剑身抖颤,鸣若龙吟。


小龙叫了一声“哇塞”,说道:“兰妹请暂退!”


身躯微闪前挪,让过巨蛟长尾扫来的一鞭,双手齐施,左手飞快的顺蛟尾去势一抓,将尾尖抓住,右手丹血宝剑一挥。


剑芒红信吐焰,红光到处,二丈许的尾尖,已自硬被砍断。


但,巨蛟那一扫之力,何止万千,小龙虽早已运集起丹铁神功,仍被带得凌空飞起,二丈外方始疾使千斤坠法,翻下地来。


那紫金蛟一闻丹血宝剑出鞘声,已生祛退之意,但小龙发动太快,才一举手,便将它尾尖斩下。


尾尖虽非致命要害,却等如是紫金蛟的兵刃一般,这一被斩,不但痛入肺腑,却等如夺去了它的兵刃!


紫金蛟似是自知不敌,霍然亘一张,发出一声雷鸣也似的厉啸,四足齐伐,疾如飘风般向湖中退去。


府小兰舆粟雄骤闻紫金蛟厉啸,不由掩耳疾退。


小龙呆了一呆,陡然一声长啸,人化“天龙行空”,掌中剑龙吟相和,在空中剑身合一,式化“飞龙回空”身躯在空中划一半弧,投向紫金蛟前方。


就在他化式回旋之际,丹铁神功霍凝剑上,以气驭剑,丹血剑精芒霍炽,脱手向紫金蛟脑上射下。


这一下若被射中,必然是蛟死脑坏,粟雄醉心食脑伐髓换骨,情急下,大声疾呼道:“手下留情,勿坏蛟脑。”


小龙功力已达意转气随之境,闻言意一动,气转剑随,堪堪剑芒距离紫金蛟头顶不及一寸之际,霍的转刺为削,“唰”的一声,将蛟皮划破一道五寸血槽。


紫金蛟连番受创,恶性爆发,大吼一声,若似雷鸣震耳,巨体一让,扭头张啄,向宝剑咬去。


小龙大喜,心忖,“这真该是你气数已尽。”但见那丹血剑,似自具灵性一般,剑芒一敛,在空中兜个小圈,霍向蛟中电闪投去。


丹血剑穿射疾快,紫金蛟利齿猛合,竟未能及时将剑咬住,只见它突然一跃,高达二丈,“叭哒”一声,落在原地,直震得地动山摇,巨躯连翻带滚,直滚出十数丈远方才四足一阵乱登,腹天背下而死!


府小兰一直又紧张又担心,妙目圆睁,一个劲的盯着小龙,准备着危急时好打接应。


后睹小龙以气御剑,功力深如仙佛中人,芳心里也不知是惊是喜,是敬是疑,忐忑乱跳不已。


等小龙落在她的身畔,府小兰剑篮一丢,玉手疾抓住小龙的左边膀子,又跳又叫,一时连她自己,也不知是闹什么?


粟雄全神贯注在紫金蛟上,心无旁骛,根本未在意这边。


小龙心中既感她为已胜利,喜极忘形之情,又觉愧对良友,让粟雄看见了不好意思,突觉山峦近处林内,传来声极其轻微的“哼”声!


小龙心忖:“不知是何人竟具如此身手,跟踪前来。”意动间,身形倏然而起,向发声处扑去。


方待细搜,粟雄也已发话喊他。


小龙倏忽掠回,只听粟雄道:“石兄,你速将宝剑取出,咱们快剥皮取脑如何?”


小龙转到蛟头前面,双手扳住上下蛟唇,奋起神力,一下将蛟唇扳开,道:“兰妹妹,你快拿剑来撑住!”


府小兰依言用剑撑住,不使蛟合死。小龙放手,顺势运功一吸,红光一闪,丹血宝剑自蛟飞回,蛟血亦随之涌出,但宝剑之上却未沾染一丝血迹。


粟雄俊面含笑,道:“石兄神功绝世,当今无人能匹,方才救得小弟危难,心感无已,这剥皮琐事让小弟代劳,敬赐贵剑一用如何?”


小龙含笑将剑递过,道:“粟兄何必客气?你我相交以义,些许小事,望无挂齿才好!”


粟雄微微一笑,也不多说,晃身纵上蛟腹,一连数剑,先将头尾砍下,再自腹部中央,划一直线,用剑尖依线砍开。紫血横流而出,腥臭之气,顿时瀰散空中。


此际,暴雨已停,空中乌云四散,显出一片皎洁月辉。银月团团,高悬当空,映入湖水,鳞片起伏之时,似有无数皓月,粼粼波动。


府小兰怕那种腥臭气味,皱眉走开,方行数步,突回头呼唤小龙。


粟雄正着手剥那蛟头,闻得府小兰唤声,便促他道:“石兄到兰妹那边去吧!这味儿太臭,确不好闻。”


府小兰等小龙过来,问道:“龙哥哥,这紫金蛟脑确有洗毛伐髓,轻身益气的功效吗?”


小龙沉吟一会,有心让粟雄听见,故意大声道:“这紫金蛟脑有何功效,我也不能确知。不过,无论如何,我是不吃,要吃你和粟兄分着吃吧!”


粟雄一面加紧剥皮取脑,一面扬声道:“石兄盛情,小弟与兰妹至为心感,只是石兄你出力斩蛟,论功第一,怎能不一尝异味呢?”


府小兰可听出粟雄言中之意,同时也愤他竟将自己与他联在一起,像把自己视作他的“什么人”一般,樱唇一噘,道:“这么臭的东西,我也不要,要吃你一人吃好了。”


粟雄心中暗骂:“小丫头不知好歹,你不要,好,我一人独享更好。”


府小兰见他不答,芳心中更是不悦,回眸一瞥小龙,周身仍自水湿,一阵怜惜疼爱,温声低语道:“龙哥哥你真好,把宝贝给我,自己却弄了一身水,你看,到现在还没乾,怎么办哪!”


小龙微微一笑,道:“没关系,请你把小囊给我用用?”


府小兰解下小囊,递给他,只见小龙用小囊各处一拂,身上的水珠,一一落下,霎眼间,衣服竟然全都乾了。


她惊奇的瞪大双眸,问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啊?”


小龙答道:“辟水珠。”


府小兰拍掌一跳,道:“真的吗?那咱们试试好不好?咱们下湖去,找找蛟巢,看有没有蛋或者小蛟,好吗?”


小兰一想也对,若有小蛟一并除去,岂不省事,扬声道:“粟兄,小弟与兰妹妹下湖看看,一会便回如何?”


粟雄答应声:“好。”


他一心一意,剥取蛟脑,不一刻,用剑挖出一块骨壳,呈椭圆形,迳约一尺,小心破开一缝,顿时有一股异香散出。


抬头一看,四周寂寂,并无半点人影,这才想起小龙与府小兰已然入湖。


粟雄心想:“这倒好,省得让那小子闻到这香气又想指染,只是兰妹妹你既有言在先,我也可顾不得你了!”


只见那骨壳厚有五分,中间脑浆尚有丝丝暖气。


双手捧着脑,一阵大嚼,但觉脑浆入即化,又香又甜,像是豆腐一般,不多时吃了个乾净,骨壳一抛,提剑再去剥皮。


他一边工作,觉得自己体内渐渐的再起变化,那蛟脑似乎变成一团热气,散到周身四肢,而周身四肢,霎时间,充满无穷劲力,向外膨胀。


他伸个懒腰,全身骨节,在这一伸之下,“喀喀”暴响,似在霎时间长高数丈。


雄心骤发,陡然一拳捣出,拳风忽哨如风,三尺外刚刚去皮的巨大蛟首,顿时直飞开去“噗通”一声,跌落在四丈外湖水之中。


粟雄环视四周道:“想不到我粟雄遇此奇缘,天下何人不服,能与我粟大爷相抗百招?石小龙,可笑你今日成全大爷,可知大爷就要你好看吗?”


说罢,复又呵呵大笑,边笑边手舞足蹈,将丹血宝剑抛在地上,乱打乱劈,一时间,树倒草偃,石飞沙走,方圆数丈之内,真可谓风云变色,星月无光了!


粟雄劲力稍泄,静下来只觉得身心舒泰,体轻似羽,心想:“何不试试轻功,是否有长进。”


在过去,粟雄全力施展轻功,顶多也不过直纵四丈,拔高三丈,此际一试之下,竟各增了半倍。


大喜若狂之下,他在姥山猛展脚程,一圈兜下,却突然发现异事。


原来,那蛟皮他本只剥了个头,此际回来,却见蛟身蛟尾之皮,亦被剥下,三块蛟皮,连地下的丹血宝剑都已不知去向。


他冷冷一笑道:“好小子,竟敢在粟大爷面前耍花枪,想猛吞蛟皮可没这般容易,你若再不出来,粟大爷找着了,不剥下你的皮来才怪!”


那知,他一语方毕,霍闻一阵娇笑脆音,冷笑骂道:“呸,龙弟交上你这种忘恩负义的朋友,真算瞎了眼。你别以为吃了点蛟脑,便可以天下无敌,说实话你还差得太远。”


这一阵脆骂,已叫人够惊的了,何况,那语声,似从四面八方涌来,忽东忽西,根本令人测不出发话人身在何处。


粟雄循声追扑,但语声不断,方向却变在另外一边,几次之后,粟雄即怯且惊,直到了语落,方才喝骂道:“何方贱婢,敢戏弄你家大爷,有种的出来与大爷走上百招!分个真章吧!”


脆声刺入耳鼓生痛,粟雄惶然四顾,却听得那娇音叱道:“你若敢再出不逊,姑娘非废了你不可,不过,你现在不用怕,姑娘还不愿和你动手。”


粟雄不由气馁,皆因他此时突然想起,这种发话的功夫,乃江湖中失传已久的“虚幻魔音”


相传此种功夫,不但能随意变换嗓音,功力深时,可以音杀人,如果是真,则自己无论有多高功力,又岂能与之对抗。


粟雄面目变色,果然不敢再骂,乃转变话题问道:“姑娘,这蛟皮与宝剑。可是被姑娘取去了吗?”


发话人冷声答道:“蛟皮果是一宝,以你这种小人,怎配使用,姑娘当然要取,那宝剑嘛……姑娘不愿夺人所好,暂借用一下,烦你对剑主人说,过几天一定还他!”


幻音乃由山巅一方传下,粟雄猜知,发话人必在山巅,但此处与山巅,相距最少有六七十丈,从这远距离,送话如在耳边,功力若不精湛,曷可臻此?


粟雄心中虽怒,却不敢妄动取祸,而筹思退敌抢回蛟皮之策!


正想发话将那人缠住,突见湖中升起一团银辉,湖中“哗哗”中分,显现一洞,银辉中裹着两条人影,电急上升,急目一瞧,正是小龙与府小兰。


粟雄不及细辨,银光发自何物,陡的转向对山巅道:“姑娘,剑主人来了,借剑之事,你自己与他说吧……这我可作不了主的!”


说罢,复转身对小龙低声道:“石兄,你的宝剑与蛟皮,被一位姑娘拿走了,她现在山巅,你快去追回吧!”


丹血宝剑乃神兵利器,小龙岂能让人取走,一听之下,不及细问,朗声发话道:“何方朋友取走在下宝剑,请显身一见如何?”


身形方起,山巅密林间,蓦地飞起一道朱虹,接着一阵苍老女声,道:“不知好歹,不分善恶的小东西,谁稀罕你的宝剑,拿去!”


小龙心中骇然:“何人有此功力,掷剑五六十丈?”同时也怀疑,“分明语声苍老,粟兄怎还说她是个姑娘!”


赶上前去,信手抄住剑柄,果是丹血宝剑。


粟雄心痛蛟皮,急急道:“石兄快追,蛟皮全被她愉走了!”


小龙在高处尽目四眺,果发现一条人影,在湖中施展“一苇渡江”绝顶轻功,背上背着一大卷东西,想来便是蛟皮。


他目测距离,心知那人轻功不输自己,此时追下,已然无及。好在他无得失之心,便道“那人早走远啦!追也无用,咱们还是去取些紫金珠吧!”


说罢,忽又想起一件事,向粟雄道:“粟兄,你可已吃下蛟脑?”


粟雄不知他用意何在,微“嗯”一声算作回答,心中却想道:“怎么?你小子想分一杯羹吗?哈哈!可惜晚啦!”


小龙又问道:“粟兄吃下蛟脑之后,是调息运功,以运导蛟脑之热?还是打了趟拳法,以发散四溢劲力?”


粟雄随应道:“哈哈,我打了一阵拳脚,这有关系吗?”


小龙与府小兰对望一眼,方略为沉吟,道:“这关系可大了,服后若即时以气运,加以精练,功效可抵一甲子面壁之功,但若以拳脚散力,却只有三分之一的功效了。另外还有一事,便是这紫金蛟乃天下凶恶之物,不以自身三昧真火,将筋中恶质炼化,则日久性情变更,趋向恶境。”


粟雄闻言大怒,暴声相问,道:“好丑小子,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小龙见他出骂人,并不生气,反劝他道:“粟兄休气,小弟事前不知,不信兰妹可以作证,方纔所说!是小弟与兰妹在蛟巢中知道的!”


粟雄怒问向府小兰道:“兰妹妹,是真的吗?”


府小兰见他出伤人,骂小龙“丑小子”已然生气,闻言没好气的答道:“怎么不真,不信你自己不会去看?”


粟雄剑眉一扬,待要发作,但瞥见府小兰生气的模样,美如仙子。便发作不出来了!


他转向小龙,冷然问道:“那洞现在何处,情形如何?石兄可肯带小弟去一趟吗?”


小龙安慰他道:“粟兄休要愁急,这是并非无补救法子,说到那洞,因见里面有一个大蛟卵,生怕日后出蛟,出洞害人,故此,将卵洞一齐坏去,此时便去,已经无法入内,也看不到什么了!”


粟雄暗暗冷笑不止,怀疑小龙所言不实。


不过他并不心急,便不动声色的请问,有何方可以补救,以及二人入洞经过情形。


小龙在山腰中一方巨石坐下,道:“所谓解救之方,乃是今后二年之内,寻一清静地方,终日心无杂念,如老僧面壁一般,二年一过,不但恶质化除,功力亦可激增三倍。”


粟雄心中“嘿嘿”冷笑,认为这全是鬼话连篇,不置可否,复促问两人入洞的经过。


小龙依言,一一述出。


湖底距水面深有五丈,辟水珠出囊,发散出闪闪银霞,罩在两人身上,丈许内点水无存,全被逼退。


小龙目力特佳,虽然湖底珠光之外,一片漆黑,在他眼中,却仍舆黄昏情景,并无太大区别。


凝目四瞩,石笋林立。石笋竟然似人工佈置,列成一方阵式。


小龙暗忖,哇塞-这石笋阵可能与紫金蛟来历出处有关,一念及此,便带着府小兰,向阵中走去。


府小兰目力根本不能看清较远的物。不过,她全心信赖着龙哥哥,心想:“反正有他在,便不致出错!”


三转二弯。两人已走过许多石笋,但似乎前途街有石笋无数,小龙心中一惊,知这阵法余威尚存,不敢轻进,便拉着府小兰跃上一笋。


眼前景物立变,却出现一个黑洞,以小龙目力,竟无法看清黑洞中是何情景,这不由令他凛然戒备。


洞里也充满湖水,却似乎压力奇重,辟水珠一入洞中,光圈陡然内缩五尺。


珠光之外,仍然一团黑墨,小龙诧讶之余,好奇之心大起,心底虽然存戒念,那更想探个究竟。


府小兰紧紧拉着龙哥哥的膀子,也不知她是觉得害怕,抑是别有用心。


洞中有一条甬道,洞壁广阔,足足有数丈,行不多时,转了三五个小弯,外间压力陡的一轻,珠光霍又大盛,恢复了原先模样。


小龙放眼四顾,发觉那洞既深且广,洞中空无一物,壁角下有二团紫金微光,一大一小,但奇怪,那大的反不如小的光亮。


府小兰瞥见那二团霞光,提议过去瞧瞧,奔近一看,只见那大的圆圆的形似桌面,小的只有香瓜般大,看上去透明泛亮。


府小兰欢呼一声,正要去拿,突见小龙指着石壁上,道:“兰妹妹瞧,这上面还有字哪!”


府小兰抬头一看,石壁果然有大片字迹刻着,字迹上遍生苔藓,已然看不清了。


遂用宝剑,将苔藓之属刮去,那字迹乃一元初“巢湖僧人”所留,详述紫金蛟功效用途,以及发现经过。


原来那僧为避暴元,来到姥山,无意中发现紫金蛟,正是天下绝种的异种恶蛟。


这紫金蛟已长千年,性喜晕睡,非百年不醒,回醒一次,历时一年,一年后则又睡去。


他发现这紫金蛟,深知蛟脑功用服法,顿时大喜,那知手无宝刃,却无法将蛟头切开。


自知无缘,先在洞中刻石留字,以备有缘者有幸按法取脑,后又在洞,以石笋布下一座阵法,防止日后恶蛟回醒,出外害人。


按巢湖僧留字所说,蛟脑服后,必需立即用三昧真火,将恶质炼化,以气引导吸取精华,始克功增徒倍。


若以拳掌动作,发泄蛟脑祈化气劲,则不但效力减低,恶质不化,日久性情变易,恶性加深,虽大仁大智者,亦必转而为恶。


补救之方,是服脑后十日之内,清心寡欲,面壁炼功二年。


至於蛟皮,若制成衣衫,再以居延海弱水精英渗泡百日,则不但柔软如绸,且还能增其坚实,虽宝双宝剑亦不能损伤了。


紫金蛟五百年产卵一次,幼卵大如木鱼,皮壳尚软,壳内尽集精华,若得而服之,不仅功效舆蛟脑相同,且无恶质作祟之害。


府小兰与小龙看到这里,都不由低下头去,看那地上的两团蛟卵,府小兰举剑一砍成卵,“梆”的一声,如砍铁石,成卵未破缺毫,她的左臂,却震得有些微酸。


小龙俯身拾起那枚,幼卵人手皮壳果软,心中一动,微笑递予府小兰,道:“兰妹妹,这卵大约是刚产不久,我看你吃了吧!”


府小兰接过幼卵,妙目深情的注视着小龙,道:“我一个人怎么吃得了?我俩分着一起吃!”


小龙笑道:“目前,我的功力已达九成以上,何必再借诸药物之力呢!兰妹妹现在赶快服下运功吸收,我现在先出去告诉粟兄一声,免得他不知服法,减弱功效尚在其次,恶质入体,那才冤枉呢?”


府小兰娇然一笑,道:“粟哥不会不等我们回去,便把蛟脑吃了吧?你别走,继续看看这壁上还写着什么?我听你的,便立即吃卵运功好了!”


小龙他也认为,粟雄不会这么快独吞蛟脑的。


适才,府小兰虽曾说过不吃,但站在她的情人爱侣份上,这等千载难得的灵药,岂能不顾及心上人,而独自享用呢?


适才府小兰之所以留住小龙,则有意藉此机会,试探粟雄对己的爱心,若粟雄真个爱她,必会等她与小龙回去,再食蛟脑。


否则,似这等无情无义,自私自利的人,虽有俊容丰仪,又有何用?


小龙依言,继续看那壁上的留字,府小兰则放下剑篮,好整以暇的准备服卵。


但抓弄半天,仍然不破,无奈求助小龙。


小龙运集丹铁神功,用小指轻轻一刺,顿时将皮壳刺破两孔,一股香甜之气,霎时散了出来。


府小兰玉靥一红,尴尬的瞟了小龙一眼,小龙知道她不好意思,便将目光转到石壁的字迹上,中却道:“兰妹妹你快吸!”


府小兰将樱唇放在孔上,用力一吸,只觉似有一股琼浆玉液,顺喉而下,霎时间,卵黄吸尽,仅剩下一个皮壳。


府小兰用丝巾抹抹樱唇,遂即垂帘跌坐,运起功来。


小龙继续看那壁上字迹,原来紫金蛟不愧武林至宝,除脑与幼卵之外,蛟筋可以作绳,蛟尾可以作鞭,蛟齿共有一百零八颗,可作暗器当镖使用。


紫金蛟脊骨之中,每节都藏一颗紫金珠,具有祛寒祛毒除热之功,练武人带在身畔,吐纳练功时,藉紫金珠灵气,可收事半功倍。


小龙看完,府小兰亦喜悠悠站起身来,道:“龙哥哥,这幼卵之力果然不凡,我觉得功力真的大大增加了呢!”


小龙笑道:“恭喜,恭喜,兰妹妹大功告成,我们快出去吧!”


说着,小龙将手中辟水珠递给府小兰。


他凝立紫金蛟在成卵三尺之外,双掌连擦,霍的一扬,掌心对准成卵,劲力猛吐。


但见有两股白色气柱,迳约半尺,一近成卵,气柱霍散,如云似雾,将成卵整个包没了。


紧接着,“丝丝”连响,火花骤爆。


刹那间,成卵如雪向火,化成一堆炭烬。


府小兰瞥见,龙哥哥的三昧真火,竟炼得如此纯厚,正要叫好之时,空地之中,突然充满一股恶臭。


小龙知是成卵灰烬所发,忙拉着府小兰向洞外掠去。


那一堆灰烬,被水一沖,霎时间,四散开来!


顿时,将水色染成墨一般黑了。


而洞外本来墨黑的湖水,一触那股灰水,立即变稠变浓。


片刻间,竟然变成石质。


小龙两人发觉有异,加疾驰向洞外。


他俩方到洞外不远,回头一瞧,身后,那洞在刹那之间,竟然被黑水所化石质,完全堵死了。


府小兰与小龙两人叫声“好险”,相视一笑,立即掠飞上岸。


二十七粟雄听小龙述出入洞大概,心中又悔又恨,他瞧瞧府小兰,只见地外表虽无异样,但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却更加清澈明亮。


不过,粟雄尤不信蛟脑恶质,有变性为恶之事。


他到是有意再加潜修,设法找本秘笈,再练绝艺,以夺回失去的紫金蛟皮。


他记及小龙的奇学,学自一册古籍,而小龙曾告诉他,目下尚存在海外一孤岛上。


故此,他早想探法探知那孤岛的正确名称与方位,好去愉偷的取册练习。


小龙说完经过,见粟雄坐在一边,默默不语,只当他在难过,方想劝他几句,府小兰却已抢先说道:“龙哥哥,天快亮了,咱们快去弄那紫金珠吧!”


小龙答应一声,三人掠至蛟屍处,只见地上,蛟血遍地,又腥又臭,却不见蛟首。


粟雄想起,那蛟首已被他丢落湖底,小兰自告奋勇,下湖去取。


小龙将辟水珠给地,府小兰一跃入湖,不一刻便将蛟首,用宝剑挑了上来。小龙用宝剑割肉取骨,粟雄抽筋,小兰取珠,直忙到五更将近,方才弄完。


府小兰与粟雄各将紫金珠,蛟筋洗涤乾净,小龙则忙着挖坑掩埋。霎时弄好一算,共得紫金珠三十六颗,蛟齿一百零八枚,筋九十八丈。


府小兰将这些分成三份,每份紫金珠一串十二颗,蛟齿三十六枚,蛟筋各约三十余丈。


三人各取一份收了,正欲离开,小龙突然想起那蛟尾,找来一看,只见那长尾约有二丈五尺,本来粗如小臂,此时大概是血液流出,已然缩成八九分粗。


尾中无骨,全是蛟筋构成,坚韧柔软之极,皮呈紫金色,上面遍佈细鳞。


小龙执在手中,只觉份量不轻不重,十分衬手,略一摆动,劲风呼呼,威风八面,不由得心生喜爱。


府小兰瞥见他爱不释手的样子,忙道:“龙哥哥,你的宝剑太利,不宜长用,我看这鞭你留着吧!”


粟雄心中不愿,面上可不得不慷慨一番,也道:“石兄若会使鞭,就留下自用好了。”


小龙见两人这么说,便道了声谢,欣然收下。


三人找着船只,入湖划向对岸,不一刻到了岸边,上岸回店。


三人折腾一夜,各有收穫,越屋回房,那里再睡得着。


尤其是粟雄,心中充满了喜、恨、悔、疑的各种情绪,前思后想:总觉得小龙对他不起般。


他觉得近来府小兰渐渐的变了,她似乎对丑陋的石小龙有了感情。


他想:“我该单独找兰妹妹谈谈,若是她愿意陪我去清修更好,否则,最少也得让地自己证实,是否还爱着我!”


对於小龙,粟雄又有了一番新的判断,他觉得,目前自己的功力,尚不能与小龙抗衡。


故此,粟雄想骗取小龙的古籍之心,更形坚定,他认为非如此不足以称霸武林。


至於府小兰此时静坐在房中,也在想着心事。


她想到小龙的谦沖仁厚,也想到粟雄的自私自利,由於今晚的一切,发现粟雄并非真的爱她。


粟雄平日的表现,只不过惑於地的美色,但临到紧要利害开头,便充份显露了本性,只顾他自己的利益,连什么都忘却了。


而小龙呢?


此际无论他对自己有无爱怜之心,却竟能这般慷慨地,将整个千载难逢的灵药,人人欲争的至宝让予自己。


这种伟大的精神,岂是常人可及。


因此,地满心的柔情,便抛向小龙,她决定,无论小龙现在爱不爱自己,她都是要设法争取。


她一定要获得小龙的爱,同时也决定以全力去爱他,她并不介意小龙的黄脸黑疤,相反的,地认为这是小龙应有的特徵。


地又想道:“我应该表现得更积极些,我要佔住他整个的心身,如今,我不必再顾粟雄了,他不值得我爱。我要龙哥哥从我这里得到安慰与满足,同时我也将以他为我的骄傲,因为,我得到了天下第一奇人!”


小龙没有想到别的,他目前一心只想着,怎样才能化解掉明日白石山比武大会。


若直接当众说出,紫金蛟已然被斩,则天下群雄,必找自己的麻烦,向自己索取蛟宝不可。


他并不吝惜蛟宝,但要给哪个,则不但颇费周章,甚或亦可能因之引起打斗与争夺。


因此,思考了半天,仍然想不出一条不着痕迹的方法来。


没法子,只得决定先到白石山现场看看再说。


三人有三个不同的心思,冥想中外面的天色,已然大明,店中的客人,都纷纷起身,呼唤夥计倒水开饭的声音此起彼落,吵个不停。


三人各个开门,一齐在房内食用早餐。


在桌上,小龙提起他的顾虑的问题。


粟雄表示,以他三人的武功,大可以挺身而出,宣告於众,紫金蛟已被他三人除去,哪个不服,或意图分滋蛟宝,则不妨上台来较量较量。


目下府小兰不仅深受小龙的薰染,却也瞭解,龙哥哥仁心厚宅,是不愿看到有打斗流血事件发生的。


因此,她不赞成粟雄的主张,她想了一会,喜道:“龙哥哥,有了,咱们不如让老道叔叔出面,向天下群豪宣佈,蛟已被人除去,只要他不泄露咱们姓名,则那些贪得量小之徒,便不会找到我们头上来了,你看这主意好吗?”


粟雄大大不赞成这种作法,他认为这是一种怯懦的行为。


不过,粟雄并没有说出,因为他私心之中,尚不敢笃定,能技压天下群雄,祈以,他乾脆把这意思存在心里。


果然不出所料,小龙颇为讚赏府小兰的主意,他道:“兰妹妹主意甚妙,不过,武林中好些魔头,如黄山铁杖叟等人,均存必得之心,骤闻此讯,定是气愤不已,可能会向报讯人迫问消息来源。”


语音一顿,又道:“目下时机迫促,已不容我等他想他法,但以我之意,浮沙子前辈,虽属江湖知名之士,却并不见得能对付铁杖叟一千恶魔,所以我等万万不能连累到他!”


府小兰秀眉微蹙,道:“那么去找谁呢?谁有把握能担任这项任务?”


小龙安详一笑,说:“这事既然是我们发动,当然由我们担任才是!不如由我改扮成另外一人,上台宣告此事,若万一有人追问,亦可相机对付。”


府小兰立即鼓掌叫好,连促小龙快去改扮。


粟雄却又是另外一种想法,他想:“既然你要登台,还怕你不动手吗?我以助拳之名,正可以大打一场,试试功力!”


於是,事情便这么决定了。


饭后,小龙回房,府小兰跟进来看他改装,自动为他弄这弄那,像贤妻对待丈夫,像个快活的小孩,在等着看什么稀奇物儿。


小龙在她的情态中,恍似看到了苏婷婷的影子,心中又感激又有点难过,暗想:“若是没有婷婷姐姐先佔我心,我与她岂非美满的一对?”


他想把府小兰请出房去,但又觉不忍打断她的兴头。


府小兰依着小龙的提示,将一切道具都准备好,小龙道:“兰妹妹,你请吧!我要更衣哪!”


府小兰樱唇一呶,佯歎道:“你赶我我偏不走,我又没搅着你,你更衣就更衣好了。”


说虽如此,但那有姑娘看着男人更换衣衫的道理。


不过,她并未走远,站在门外,不时的敲门,催问好了没有。


好半晌,小龙在房内开,道:“兰姑娘,请进来吧!”


府小兰迫不及待推门入室,妙目闪处,顿时吃了一惊。


那里还有龙哥哥?这分明已换了人嘛!


前面站的,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脸上没有黑疤却有皱纹,慈眉雪白,祥目含笑,体态稍显佝楼,身着青绸长衫,足履长峒青布靴,无一点与石小龙相同之处。


府小兰怔怔的盯着打量,好半天,方才发现了二点,与小龙相同的地方。


老人的一双眼睛,仍然是黑而又亮,尤其是眼中的一股浓厚笑意,在地心底,是再熟悉不过了。


还有一点,那颗颗洁白如银的细齿,也正是小龙所具有的。


但她还有些不敢相信,她迟迟疑疑的娇声唤道:“龙哥哥……”


那老人哈哈一笑,笑声低沉苍老,指指开着的后窗,用一种老人们特有的低沉语音,道:“龙哥儿从这儿出去啦!老朽云鹤,乃是龙哥儿知友,今日过访,得见兰姑娘芳兰之质,实为幸甚!”


府小兰粉脸一红,真当自己认错了人,下意识的向窗瞄了一眼,强自镇下心神,对老人捡衽一礼。


突闻得老人笑声霍变,边笑边说:“兰妹妹,你真的认不得我了吗?”


这笑声与语音,正是小龙的声音,低下的螓首霍地抬起,发话音正是老人。


府小兰这才知老人正是小龙装成,不由樱唇一呶,佯嗔撒娇,一下扑过去,便拉小龙的假须,娇瞠道:“好啊!你怨我,会装,我试试这鬍子是真是假!”


小龙后退一步,双手乱摇,保护住颔下白髯,语音又是一变,道:“慢来!慢来!老朽非是老道叔叔,怎能与姑娘抓须为戏?罪过!罪过!”


府小兰抓不到鬍子,却抓到了小龙的左手,不依道:“不行,我非拉一下试试不可!”


小龙问道:“这是为什么?”


府小兰道:“若不试试,等会你与人动手,一下掉了,岂不大出洋相?”


小龙见她无赖歪缠,只得依她。


府小兰抓住鬍子,“咯咯”脆笑,一连拉了两下,未曾拉下,却拉得小龙哎哎呼痛。


府小兰乐得“咯咯”大笑,粟雄在隔壁听见,又是嫉妒,又是好奇。


过来一瞧,瞥见府小兰拉着个老人的长髯,娇笑不已,顿时一怔,问道:“石兄呢?”


府小兰瞥见粟雄进来,放松纤手,仍在癡笑。


小龙一手梳须,笑道:“小弟在此!”


粟雄盯着他打量半晌,歎服道:“石兄易容之术,真称得上神乎其技,若再能稍变声音,天下何人能够猜出,是由於化装而成的呢!”


小龙莞尔一笑,语音一变而为低沉,说:“多承指导,老朽敢不从命!”


粟雄闻声大惊失色,笑声讚道:“石兄果奇人也!小弟万万不及,自今而后,小弟当勉力傚法吾兄奇行,不敢再称能矣!”


小龙瞥见粟雄一脸真诚,便道:“粟兄过奖,小弟何能,配称奇人,倒是粟兄你能於白石山事完之后,潜修二年,则功力精进,才真是武林异彩奇葩呢!”


粟雄闻言,不由沾沾自喜,心中一动,道:“弟久居华山,久慕海上,气象万千,尝思一游,小弟昨夜熟思,不如乘此机会,到海外孤岛面壁两年,一者可以尽情领略云海之变幻,二者也可省去若干俗务打扰,石兄过去,久处海上,可有什么适当地点,助小弟了此心愿吗?”


小龙信以为真,歉然道:“说来惭愧,小弟幼年,虽曾在虎牙屿中住过几年,实不知尚有何岛,堪作久居,如往虎牙屿,水陆两途,均须月余行程,粟兄潜修之事,迫在眉际,万万不能鱿搁恁久……”


粟雄心中暗喜,将“虎牙屿”三字,牢牢记住,不待小龙说完,接道:“石兄不必作难,小弟此时,倒忽然想起一个去处,“霍山”、“三元观”,乃我华山支脉,观主天权真人正是小弟最小的一位师叔,今日事完,小弟便去三元观便了!”


府小兰默不作声,悄悄为小龙理好行李,道:“天不早啦!该走了吧?”


小龙粟雄一齐道:“好!”


於是三人嘱咐过店家,小心门户,粟雄将两柄擎天戟斜背背上,府小兰背剑携篮,二人均换上一身新的劲装,与小龙并肩出店。


白石山舆姥山隔湖相峙。


山下有一大镇,以山为名,倒有数百户商民百姓。


自紫金蛟出现之后,白石山镇上,突然的热闹起来,所有的客栈,不但租借一空,便是有些民房,差不多也全住满。


比武大会,设在山顶白石庙前的广场上,铁杖叟等人,也都借居庙中。


这日清晨,住在镇上的群豪,均纷纷登山,一时万头拥挤,盛况空前。


小龙三人到达山顶,也不过辰初时分,府小兰瞥见这么多人,早已喜笑颜开。


小龙打量山上形势,只见那广场稍有斜度,全部以白石磨成,广有卅丈方圆,庙门前搭着高台,高有丈半,上架彩蓬,蓬前横悬着一块红布,上有“比武大会”四字。


两旁看台上上有遮阳席蓬,下有桌椅板凳,想是供有名的人物用的。


此时,只上满六成坐位,倒是正面台下,黑鸦鸦挤满广场,或坐或立,语声喧哗,热闹异常。


小龙目光锐利,早已看清,衡山四子,列坐在西看台上,浮沙子的弟子焦仁,舆另一位青年,也站在一边。


他悄悄对府小兰一说,府小兰立即提议,也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


二人自无异议,挤过人群,跃登西台,粟雄立即发觉,竟有不少的秦中熟友!


他稍事寒暄,府小兰两人,已走到浮沙子那边。


浮沙子与浮云子瞥见府小兰,一同起身招呼,浮风子与浮土子,却均微微点头。


府小兰一气,便另找了个空桌坐下,浮沙子知地性情,忙即过去,对她打哈哈,道:“小丫头,你的心肝儿呢?”


丫头并不答腔,只是一股劲的傻笑。


笑得浮沙子,有看没有懂,也跟着尴尬的嗨嗨二声。


在大战一触郎发的片刻,笑倒是可以轻松一下当时的气氛。


合肥。


是中国历史上的一座名城。


合肥旧称庐州,为皖省的地理中心,北依皖山,南控巢湖,为南北之孔道,西北为一广大平原。


所以,在风景上,习俗上,则完全北方气味。


因其介於江淮之南,故为历来兵家必争之地,合肥则是一个问鼎中原的大战场。


县城之南为肥水,周围为运河沟渠所环绕,南淝河通巢湖,间接与裕溪河相通,水运比较便利。


这天,苏婷婷抵达合肥,因为心系龙弟弟,因此日夜兼赶,在她的直觉中,认为那丑少年就是龙弟弟。


人,是肉做的,尽管地功力高绝,玄关已通,但经过多日长途不停跋涉,也就感觉到有点疲劳了。


这天,刚抵西梁山附近恶鬼巖,山上草不长,花不开,鸟不生蛋,据附近居民传说住有恶灵的凶煞。


因此,人烟稀少,游人绝迹,日子一久,就更显得阴森恐怖的气氛,越发令人不敢入山探险了。


太阳整个儿落下去了,只见西天一抹红霞,苏婷婷一看四下无人,便靠在一块岩石处调息。


蓦地——;一阵人声惊扰了她,探首望去,只见路中央躺着一个大汉,中梦呓似的叫道:“他奶奶的!那保暗镖的两个杂碎,怎的还不来?这夜深露重,荒山野地睡觉,叫俺怪难受的!”


苏婷婷闻言之下,不免有些惊异,心忖:“这人忒也大胆,抢劫镖局哪能这么大声嚷嚷,虽说是梦呓,可也有违常情!”


继之,地又想到这人绝不会如此粗心大意,唯一可能,就是此人武功奇高,根本不将镖局的人放在眼里。


另一个可能是发觉自己,这些话是有意冲着地说的。


冲着自己?为什么?


难道把我也当同路人?


果然不错,那人又有气无力的道:“小妮子,想看热闹吗?就窝在那里别动,俺稍时打发了那两个废物,说不定分你一点花红!”


苏婷婷差点笑出声来,觉得这人挺有意思的,便乾脆留下来,看个究竟。


这时,地已看清了这人的模样。


他是一个袒胸露腹的胖大汉,红光满面,头皮刮得青光闪亮,再配上一副小鼻小嘴,极为滑稽可笑。


胖大汉忽然一翻身,贴耳於地,面带喜色道:“来了,来了,奶奶的!可教俺等久了,小妮子,快找个地方藏起来,免得少时吓着了。”


苏婷婷觉得很有趣,依言将身体藏起来,就在此刻,已响起一阵“得得!”蹄声,急骤的向这边奔来。


顷刻间——两乘白马,在两名中年人驾驭之下,如泼风洒雨般驰至。


胖大汉忽然像杀猪似的唱着:“呃唷!


媳妇不上炕啊!


为了俺尿床啊!


可恨哪!你这小没心肝,狐狸精哟!


就忘了俺喜饼、喜礼、喜金送嫁妆哩!”


这首小调词儿本就不怎么高明,在胖大汉的怪腔怪调的嗓门中唱出,就更不敢恭维了。


苏婷婷强自忍笑,而那两个骑士,更是惊得急策马韁,两乘健骑已“希聿聿”嘶叫,人立而起。


胖大汉换了一个较为舒适的睡姿,双目已缓缓睁开,里依旧怪声怪气的唱着:“老哥唷!


月光照得心痒痒哪!


奴问你,怎么还不来呀?”


唱完之后,哈哈笑道:“咦?来矣,来矣!二位老哥啊!奴家还以为你变了心肠呢!”


一曲小调,分做三段唱,且刚好把时、地、景配合得恰到好处。


二名骑士,俱是江湖上风里浪里打过滚的,睹状之下,已知有了麻烦,陡地勒马后退,炯然注视着眼前的胖汉。


右边一位颔蓄短髭的中年人,一抱拳道:“阁下拦路相戏,莫非与咱“金剑”、“银钩”有什么过节?”


胖汉一摸肚皮,搓下一团污泥,在手中把玩了半晌,说道:“乜野!岂敢,岂敢!俺不过有一件小事,意欲麻烦两位当家的!”


二人互视一眼,仍是右边的中年答腔:“阁下如有昕示,但请明言,只要在下等力之所及,无不从命。”


岩石后的苏婷婷不由暗讚一声:“这金剑、银钩果然是老江湖了,行事老练落槛。光棍已极,看来行走江湖,还真是一门大学问哩!”


胖汉皮笑肉不动的一笑,说道:“乜野!客气,客气!只怕俺这个要求说出来,二位非但不会从命,说不定恨不得剥下俺这身老皮呢!”


金剑、银钩二人听得心头一凛,但仍强笑说道:“阁下请明示,以便斟酌。”


胖汉一龇牙,笑道:“乜野!好说,好说!俺这点小要求嘛!实在不大好意思开,就是俺想“笑纳”二位鞍内分藏的一对“寒玉马”!”


一言出,金剑、银钩同时神色一变。


苏婷婷看得很清楚,她见的珍珠、古物太多了,但却为“寒玉马”引起了好奇,她不想占为已有,却想见识一下。


右侧中年人脸罩寒霜,冷冷喝道:“朋友,话不能说过大,这人不可逼急,朋友既是道上同源,当知兄弟这行饭难吃,若是其他要求,尚可设法周全,此事则断断无法从命!”


胖汉不愠不火,细瞇着双眼,说道:“乜野!这是自然,用把式向二位商求,定然徒费唇舌,不过,若改用手把式嘛!二位就会另当别论了。”


这话,不啻是摆明了挑战,换句话说,不答应也得答应,看谁的道行高。


金剑、银钧二人双手一拍,同时抛锾下马,行动整齐划!,乾净俐落。


胖汉“啧啧”称讚道:“乜野!盛名之下,果无虚士,不愧为皖北第一大镖头。”


说起金剑、银钩,并不是简单人物,他俩是亲兄弟,同为少林俗家弟子。


老大“金剑”冯仲雄,老二“银钩”冯仲傑,二人尽得少林外家真传,在正阳关开设“双英镖局”创业不出三年,便被他们闯出万儿来了。


双英镖局迄今已有十二个年头了,真可说是一帆风顺,无往不利。


此次护送一对奇珍至祁门,也就是胖汉说的“寒玉马”,想不到行抵合肥附近,竟然有人拦路劫镖。


胖汉吁了气,懒散的舒展了一下四肢,倏地长吟道:“乜野!道路条条连,宇内尊狐偃!”


金剑、银钩一听胖汉自报名号,俱不由全身一震,脱惊呼道:“狐偃头陀!”


二十八那狐偃头陀,乃武林一中一脉异枝,功力精深高绝,成名於五十年前,几与天下第一刽独芳客齐名。


只是,这狐偃头陀远居塞外,少履中土,功力虽高,却很少有人看见。


只有一次,独芳客远游塞外,与狐偃头陀不期而遇,比划数昼夜,终於一剑之差败北。


这一来,狐偃头陀虽然一剑败北,却因之名动宇内,声灭大震。


岩石后的苏婷婷也为之一惊,此人竟是与恩师独芳客齐名的狐偃头陀,此人成名在五十年前,就以他十几岁就成名来说,现在该是古稀之年了,但看起来像是四十多岁。


狐偃头陀一摸光头,洪声道:“乜野!於风专程伺候二位来了!”


紧接着又道:“二位当家,乜野!俺老於要得罪了。”


金剑、银钩虽慑於狐偃头陀之名,且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金剑冯仲雄首先发难,旋身斜步,一溜光芒闪处,已如毒蛇般插向於风胁下。


银钩冯仲傑也不甘落后,向相反的方向跃进,但见银光闪闪,钩影倏猝,卷向敌人的下盘。


狐偃头陀身手果然不凡,倏地一声大笑,右掌并指如戟,点向冯仲雄腕脉,左掌却穿过一片劲风,奇诡无比的折向震来的冯仲傑,一招两式,狠辣刁钻,兼而有之。


冯仲雄厉叱半声,手中金剑急偏而上,反挂敌人手臂,双腿陡起,踢向於风腰部,而另一道钩影,也配合得恰到好处的轮攻於风背后。


狐偃头陀忽然将浑身肥肉一抖,“劈啪!”声中,竟在瞬息之间矮了半截。


於是,剑刺、腿伤、钩挂,就在这一线差异之中,全部落空。


於风这时的形态十分可笑,宛如一个随地溜滚的大肉球一样。


只见他招式如风,在一连串反击中,尚且呵呵笑道:“二位当家的,俺老於这两手庄稼把式还差强人意吧?”


冯仲雄厉叱道:“姓于的,你也是成名的前辈人物了,这种以大欺小行为,不怕传出去,让人笑话吗?”


於风避开了冯仲傑疾攻的三钩,长笑道:“乜野!冯大镖头,别拿话扣我,俺老於软硬不吃,你就加把劲,尽力施展绝活保护你的宝贝吧!”


三人在笑骂叱喝声中,身形交泻,如同电闪掠空,绝学交互迭出,如同长江大江倾泻,人影、掌风、剑舞、钩挂,幻成一片,打得难解难分。


苏婷婷隐身在岩石后,对他们打斗看得很清楚,目光随着眼前跳跃的人影流转。


她忖道:“这狐偃头陀於风不愧是塞外一流高手,看他目前出手情形,虽然故作慌乱,却是未尽全力,金剑、银钩这趟镖只怕是保不住了。”


须知,高手过招,点到即变,绝不会将招式用老,而旁观者,能看出三人激斗的武功高深,其本身功力,已是佼佼之流了。


苏婷婷屡获奇缘,以她目前功力,实已超出当年独芳客了,只是欠缺历练而已。


这时,冯仲雄蓦地狂吼一声,将手中兵器挥舞成一片金网,密不透风的攻向於风,中同时大叫道:“老二,双功连一!”


冯仲傑在避开於风攻来的六掌之后,左手疾伸,立时与老大所腾出的右掌相连。


二人手掌甫一接触,但见剑影钩芒,顿时威力大盛,有如飞瀑倒挂,带起一片锐风,呼轰压到。


於风哈哈长笑,肉球似的身躯,已迅速无匹的在地面上旋转了一个微妙的弧形,双掌挟着劲风,猛震二人背心!


於是,在瞬息之间,一道凝结成金银光网,竟如乾坤倒旋一般陡然移转,不但适时挡住了於风攻来的掌势,反而凌厉迎卷而上。


在呼吸之间,於风怪叫一声,滴溜溜地贴地游走,双腿几乎不分先后的扫出了十六腿。


罡风更炽,人影加速,在冯氏昆仲施出他们压箱本领之后,抢制先机的激斗,已更为凶猛的展开了。


时间很快的溜走,而三人已经拚斗了两百多招了。


此刻,就可以看出真功夫了,狐偃头陀於风在这两百多招中,信手拈来,全是妙着,没有重覆招式。


反观冯氏昆仲,金剑、银钩已反反覆覆的使了两遍了。


就在他们将由第三遍开时,於风忽然大叫道:“喂!二位莫非真是个不见棺材不掉泪?俺头陀善心已发够,可要拿出屠刀了!”


金剑冯仲雄运出一股真力,传到银钩冯仲傑身上,在冯仲傑挥出厉烈的七钩之后,亦怒声喝道:“姓于的,休要做你的春秋大梦了,“寒玉马”可以给你,却需要连我兄弟俩贱命一起拿去!”


真力反涌,冯仲雄在愤怒中,亦挥出九剑。


於风仍然一味游斗,指东划西,指南打北,身形在急速闪晃中,笑骂道:“乜野!好傢伙,二位可真是“吃了秤钝铁了心”,如果非要做“赔了夫人又折兵”的赔本生意,老於也不能再念上天好生之德了,就要开始超度二位了。”


苏婷婷旁观者清,她已自於风多肉的面孔变化中,看出这位假头陀已开始不耐烦了。


但直到现在,她还搞不清楚,这“寒玉马”究竟是什么玩意儿,直得他们如此的舍生忘命?


蓦地——只听得於风声如裂帛的长笑,继而又加狼嗥,端的慑人心魄。


笑声初起,於风缩小的身形“呼!”的一声恢复原状,不进不退,右掌迅疾无伦的劈出,在第一劲力甫失之际,左掌又紧接而上,如此循环不息,一气攻出了三十掌。


雄浑的劲力,连续而形成一股恍如铁杵般的气流,直冲而至,不容许冯氏兄弟有丝毫喘息的余暇!


冯氏兄弟在短暂的惊愕下,已调匀体内的真气,发挥出“双高连一”武技最高的功能,将真力逼入兵器之中,倾力抵挡铁杵般的气流。


於风大马金刀的钉在原地不动,掌势循环,劲气如流,彷彿永远不会停止的凌厉推出。


武学一道,招式有变化,内力则丝毫不能取巧。


武林人相斗,最忌讳的就是硬接硬碰,全以内力相斗,一分功力,一分货色,功力差的,重则伤命,轻者势必造成残体的痛苦。


现在,强弱揭晓了。


金剑、银钩二人所佈成的那道金网,在每一次劲气相撞之下,就如白昼遇阳春,纷纷波散震荡!


二人的脸色,也随着震荡的压力胀得通红,汗珠顺颊而下,但是,二人依然咬紧牙关,尽量作困兽之斗。


歎息声从苏婷婷樱唇轻轻发出,她知道,若无奇迹出现,胜负之分已不远了。


但奇迹,往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刻,於风的脸色也开始凝重,嘴唇紧闭,以雄厚功力,将他最适於正面拚斗的“拔山三连环”掌法,淋漓尽致的发出。


气压变得令人鼻皆窒,劲力充斥四周……


倏而,苏婷婷神色微动,目光向右前一丛矮林望去。


就在此刻,那片矮林中,响起一阵冷峭得毫无一丝感情的语声道:“老狐狸,假头陀,你也未免有些贪得无厌了吧?一对“寒玉马”全归了你,不觉得有些烫手吗?”


於风闻言之下,毫不惊慌的把肥大的肚皮暴缩,一团较前更为猛烈的劲气暴卷涌出。


一阵“轰”然巨响中,光芒顿敛,金剑、银钩踉跄地退出了五、六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面色惨白,喘不成声。


苏婷婷看出这是狐偃头舵手下留情,要不然,二人早就五脏离位了。


於风看也不看冯氏兄弟一眼,霍然一个转身,狂笑道:“乜野!俺早就料到你这一半像人,一半像鬼的杀胚会跟踪前来的,呵呵!出来亮个相吧!别一个劲的躲躲藏藏,羞人答答的像个未出嫁的大闺女一样……”


矮林中微微一响,随即出现了一个形状怪异,吓人的老者。


苏婷婷凝目望去,不由偷偷吸了一冷气。


只见这位现身的老者,半边脸孔佈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疤痕,血红乌紫,沥沥瘰瘰,一只眼球突出眶外,闪映着暗淡得有如死鱼一般的光泽。


但是,他的另一半面孔却是一如常人,皮肤细润光滑,与左边的脸孔恰好成了一个鲜明的对比。


他冷森森的站在那里,再衬着一身麻布长袍,越发显得鬼气逼人,全身竟找不出丝毫活人气味。


於风皮笑肉不动的一摸肚皮,又搓下一团污垢,在手中搓捻了一会,大摇大摆的走近两步,说道:“乜野!姓宫的,别这么死眉楞眼的瞪着俺行不行?有话就当面说,别怕难为情不好张嘴,你如果真想插一腿,也并非不好商量……”


说着说着,突然朝苏婷婷隐身的岩石一龇牙,道:“乜野!小妮子,你知道这半边美男子是什么人?”


苏婷婷被他这么一叫,不好意思再隐藏了,缓缓走了出来,同时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这人的来历。


於风笑道:“乜野!这位便是昔日轰动武林“天魔帮”帮主宫天成,被我那老夥计——独芳客打散了……”


语音一顿,突然哈哈大笑道:“乜野!本来他是因祸得福,天魔帮解散后,跟“三手无盐”结了婚,而且生了两个儿子,原可享天伦之乐,乜野!偏偏老来入花丛,姘上了桃花三娘子,现成的太上帮主不当,却去做天欲宫的使者,所以,本头陀替他改名叫宫皮厚!”


他这介绍,苏婷婷不由对宫天成多看了几眼,因为这人跟独芳客有过过节,凡是与独芳客有过节的人,她都纳入了黑名单,现在又多了一个。


一旁调息的冯氏兄弟,不由暗暗叫苦,暗歎自己时蹇运乖,竟又多了一位煞星降临。


宫天成要死不活的阴阴一笑,说道:“老狐狸,你说完了没有?嗯!让你痛痛快快的吐露一下,免得等一下没有机会信雌黄了。”


於风嘿嘿一笑,毫不动气,依然懒散的道:“乜野!老夥计,我想劝劝你,“色是刮骨钢刀”,桃花三娘子真的会爱你吗?它是利用你,你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女人卖命?”


宫天成脸上一无表情,全身未见怎么移动,一下子就向前移出寻丈之外。


此刻,二人相距已不足五尺了。


於风忽然歎了气,一睑忧伤之色道:“乜野!人各有志,我想你也不会接受我的忠告,唉!就拿我自己来说吧!又何尝不自怨自艾,什么不好做,却偏要做这种没有本钱的勾当,唉……”


宫天成早已暗蓄真力,准备发难,却不料於风忽然如此形态,最后说出这种话来。


他对於风瞭解很深,知道这个假头陀诡谋百出,鬼计多端,却仍然忍不住问道:“姓于的,你无须假死装活,是汉子就用不着唉声歎气!”


於风摇摇头,说道:“乜野!俺是在歎俺又要作孽了,眼看俺要毁掉老朋友你那半边面孔了,如此一来,你岂不是“半面美男子”也做不成了?”


宫天成万万没有料到在这种情形之下,对方竟如此促狭自己,故意出言讽损,不由得气得全身微抖,鬚眉俱张。


大战眼看一触即发,苏婷婷却飘进场内,朝於风一拱手,说道:“於前辈请稍等一会,小女子想跟宫帮主问个问题!”


於风一楞,突然龇牙一笑,道:“好!好!我原本就打累了,难得有机会歇歇,你问吧!”


苏婷婷单刀直入道:“宫帮主,昔年群殴独芳客前辈时,你参加了没有?”


假如是言词委婉一点,宫天灭或许会说出来,像这等形同逼问供,以宫天成的身份,如何能够接受,嘿嘿一笑道:“参加了又怎么样?”


苏婷婷利时面罩寒霜,冷冷道:“你就要付出应有的代价!”


狐偃头陀於风虽然败在独芳客手下,但对独芳客却十分敬佩,此刻见苏婷婷形状,立刻感到这女娃儿与独芳客渊源不简单。


他不相信苏婷婷斗得过宫天成,於是暗暗运起功力,以便随时抢救。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心存感激,不由对狐偃头陀增加了几分好感。


此刻,宫天成已经接上了话:“女娃儿,就凭你?宫某人是“严嵩做寿——照单全收”,有什么本事,就使出来好了!”


大战即将一触即发,而狐偃头陀於风却於此时进言道:“女娃儿,可否让老於说两句话?”


苏婷婷螓首微点,道:“於大侠请说。”


於风道:“如果我老眼不花,娃儿想必与老夥计渊源很深,乜野!老夥计遇害之时,我正在塞外,过了很久,我才知道,但即以时日来说,半面美男子那时正是众叛亲离的时候,谅他在自身难保下,恐无力参与围殴一事。”


苏婷婷道:“那他……”


於风微微一笑,说道:“乜野!人在气头上,总有几句气话,是不?”


语音一顿,接道:“现在你可以替我掠阵,等这边事情一解决,乜野!我们再好好长叙,如何?”


苏婷婷颔首退到一侧。


宫天成见於风肯为自己见证,怒气稍平,而於风却在此事闷声不响的骤然闪进,并指如戳戳向他上盘十五处重穴。


他说打就打,事前毫无一丝徵兆。


宫天成怒火刚息,戒备难免松怠,於风身起指到,宛如泼风似的疾点他要穴。


宫天成究非省油灯,就在不及寸许之时,冷叱一声,连出七招,上拦下截,左挡右架,才手忙脚乱的应付过去,但已被逼退出三步。


他不由气得目瞪如铃,凶光闪射,嘶叫道:“姓于的,想不到你竟是如此卑鄙,也罢,老夫从现在起,与你誓不两立!”


於风半声不吭的一抡急攻猛打,毫不迟疑的重又展开狂猛凌厉的攻势。


直至抢到先机之后,才哈哈笑道:“奶奶的!半面美男子,你也是老江湖了,打架难道还要先下请帖再出招,呵呵!你可真是老天真啊!”


宫天成已因愤怒,脸孔也剧烈地扭曲着,更觉得狰狞可怖,形同厉鬼,但他却闷声不吭,竭力施展身法,在劣势中做最为阴毒的反攻。


二人出手捷如电掣,俱是稍沾即走,身形跃闪中,更是不带丝毫气息,较之适才与冯氏兄弟之战,又是一种不同之势。


一旁观战的苏婷婷,现在却安闲地置身事外,目不转睛的看着二人打斗,同时默察他们的招式。


冯氏兄弟则在运功调息,他们适才在与狐偃头陀於风以真力硬拚之下,受了内伤。只是尚不十分严重。


苏婷婷对冯氏兄弟所保运的什么“寒玉马”,可说毫无贪念,压根就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这时,它看着正在含怒拚斗的两位黑道高手,心中付道:“这狐偃头陀功力之高,竟是如此惊人,难怪能够与恩师缠都数昼夜。看情形,宫天成要比他稍逊一筹!”


蓦地——宫天成沉喝一声,两只手掌缩成鸡心形状。利用空间,跃身向前,紧密如繁星似的点向敌人全身重大要穴。


出手之下,不仅变幻莫测,更是阴损异常,任谁要是被他点上一下,不死也要重伤。


於风见状之下,心头亦不禁微凛,他见微知着,知道这是“天魔帮”的镇帮绝技——“魔火沾身”点穴术。


於是,在他还攻九掌九腿之后,身形倏象钉立木桩,随即双掌循环疾使,罡风狂刮重重,再次破空而出,这正是於风擅长的绝技——“拔山三连环”。


劲力涌处,宛若巨浪排空,及卷而回,闪幻的鸡心掌影,已在瞬息间被摒绝於外,空自散飞,始终无法突破这浑厚的气墙一步。


须臾之间,战势再变。


在急不容发的激斗之中,二人的身形越来越快,招式施出,也越来越险,掌影漫天,劲气纵横。


宫天成早已怒发冲冠,气愤至极,他除了竭力施展着“魔火沾身”的点穴绝技,更在招式中挟杂着天魔帮的“一绝”掌法。


但是,於风亦非纸糊灯笼,长笑声中,掌势更急,浩荡得有如波涛千里,绵绵不息。


他藉着深沉雄厚的内力,倒赶千层浪,已将眼前的空间变成一道无形的气墙。


在威力惊人的罡气劲力中,一片片恍加落叶的掌影,时而闪击而出,实是神鬼莫测。


转瞬间,百招过去。


於风在激门中,时而睥睨正在运功疗伤的冯氏兄弟,他在连出十一腿中,冷冷笑道:“乜野!半边美男子,咱们要打到什么时候才能终止?”


宫天成小心翼翼地拆招还击,阴侧恻地道:“到你这条老狗不再动弹,破胆不会狂吠的时候!”


於风一个旋身,连连攻出一十九掌,笑骂道:“乜野!半边美男子,你那心肝可真狠哪,老於那里得罪了你呀?”


宫天成闷不吭声,兀自拚命寻隙出招,自他右眼闪烁的凶芒之中,可以看出,他此刻已萌无以复加的杀机。


於风毕竟是老江湖了,所谓一岁年纪,一岁狡,宫天成心中狠念,他如何会看不出来。


不过,他是老谋深算,把一切情形置於心中,不予叫破,表面上仍是嬉皮笑脸,不择言的胡扯一通,好似完全不曾发觉对方的杀机。


於是,当他险极的躲过一招“磷火青萤”之际,突然目光瞥处,发现冯氏兄弟已运功完毕,正缓缓站了起来。


立即一个环身旋步,击出七掌五腿,乘隙叫道:“乜野!半边美男子,阁下大概打不过俺,但是,老实说,俺要将你拾夺下来,亦非一时半刻,只怕咱们到头来弄个两败俱伤,便宜了两个替人跑腿的啦!”


宫天成也不知安的是什么心眼,一个劲的疾攻猛打,他此刻似乎认定对方又在施展诡计了。


战门在刹那间又趋激烈,二人各不相让,俱以一生所学相互硬拚,都想将对方挫於掌下。


然而,在这惊魂慑魄的激战中,路侧的草丛之内,突然闪出一条娇小的人影,竟无声无息地掩近冯氏兄弟二人的坐骑之后。


这人影举止是如此轻灵飘忽,轻盈得甚至连功力高如於风及宫天成都没有注意到。


但是,却没有脱离苏婷婷的视线。


苏婷婷有意无意的斜视着这条已逐渐掩近坐骑的人影,嘴角漾起一丝似笑非笑的嘲弄。


正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苏婷婷不但清晰的看到这条行动隐秘,身形轻巧的人影,而且更看出这人是个女子,再由那窈窕婀娜的身形研判,年龄也不会太大。


它没有点破,也没有呼叫,心中只是在想:“目前除了自己出手,否则,金剑、银钩两兄弟这对捞什子“寒玉马”便难以保全。


假使这样,於风和宫天成绝不会放过自己,而本身所学,虽说能够应付,但何苦平白跟两个黑道枭雄结怨!


再说,以目前情形来看,狐偃头陀对自己十分友善,自己今后报仇大举,正需人力支援,倒不如由这女子将它窃走,反可省掉一番麻烦。自己仅须注意这女子的面貌,到时碰面后,再看情形取回就是。


主意打定,目光便转移到另一面,紧紧凝注那逐渐摸近的那女子。


但是,她失望了。


因为,那两匹健马的遮掩,苏婷婷没有看清那女子的面貌,仅在微一闪动中,望见一个模糊而面貌姣美轮廊。


此刻——两只雪白细腻的纤手,已闪电般伸入两匹健马的鞍袋之内。


因为其中一匹马的鞍袋挂在马身的右股,故而那只美丽的玉手伸入之时,被苏婷婷匆匆一瞥之间,看到左腕上有一粒豆大黑痣!


健马於此刻突然惊惧的立起,同时发出“希聿聿”的长嘶。


美丽的倩影疾速的逃走,她两手分拿着一只精緻的乌心木盒。


金剑、银钩两人悚然一回头,气急败坏的大叫道:“不好,有人乘隙开扒!”


叫声中,二人也无暇他顾,展开身形,纵骑朝那身影匿去的方向狂追。


宫天成倏而虚晃收招,跟着纵身迫去,边在空中阴声道:“老狐狸!咱们这笔账记下,一对“寒玉马”总比你这条贱命值钱得多!”


於风慢条斯理的徐徐说道:“乜野!半边美男子,俺只怕你脚踩两条船,会左右落空哩!”


语声一顿,正想回头招呼苏婷婷,那还有什么人影,此刻,斗场中除了他之外,早已曲终人散。


他情不自禁的笑道:“乜野!这女娃儿不赖,不知是不是独芳客的徒儿……”


话声中,身形也电射般纵出,三起三落,便失去了踪影,迅捷至极!


且说“半面美男子”宫天成跟“狐偃头陀”打了一架,拚了个你死我活,最后还是把“寒玉马”给丢了。


这时候,他突然有看八十婆娘生下私生子,老来丢人的感觉。


不错,“狐偃头陀”於风没有说错,桃花三娘子是利用他,并不爱他,自己又何尝没有想到呢?


但是,他就是无法不想,只要一见到桃花三娘子,就哑巴见到娘,无话好说,乖乖的听地摆佈。


唉!英雄难过美人关,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现在,他又要回到桃花三娘子的身边。


寒玉马没有得到,他不得去覆命!


丑媳妇,迟早得见公婆,既然抛不开,甩不下,只好去看白眼了,虽是白眼,总比不见的好。


日落时分,来到了桃花三娘子寝宫。


那儿是百花宫唯一禁地,桃花三娘子临时行宫所在,闲杂人等根本不得涉足一步!


宫天成方来自后院圆拱门前,突见桃花三娘子门下“双娇”中之李秀英含笑拦住他道:“师伯,师父正在会客!”


说完,暖昧的一笑。


宫天成含笑点头不语。


在桃花三娘子门下“四凤”、“双娇”就以李秀英他最为宠爱,因为她不但在“床上最卖力”,而且并不嫌他另外半张睑!


说到宫天成这张脸,那真是小孩穿他娘的衣服,长啦!


说起他这半边俊脸,真个是风流倜傥,英俊潇洒,有如玉树临风的美男子,现代人称的小白脸。


那真是半张迷人的脸,使女人着迷的脸。


另一半呢?


就不敢恭维了!


那斑斑剥剥的瘰□,看了一次就不会再想看见!


就连他的禁□桃花三娘子也不例外。


但是,这妮子却没有这种感觉,每每令他心满意足。


今日她又悄悄来了,显然又想演一场“床戏”,所以宫天成并不怪地“打扰”了他舆桃花三娘子的幽会。


只听李秀英悄悄说道:“师伯,玉丫头看上你啦!”


宫天成目光一亮,低声笑道:“哦!究竟是怎么回事呀?”


李秀英媚眼一抛,呢声道:“前些日子,你跟我做那件事的时候,那丫头无意中撞见了,事后一再求我在中间撮合哩!”


“浪蹄子!”宫天成轻拍着李秀英肥臀。低笑道:“嗯!那丫头长得还挺俏的,不过,看样子已经“破功”(失贞)了!”


李秀英媚笑道:“那才好哩!“前人开路,后人方便”吗?免得师伯浪费力气,不是很好吗?嘻嘻……”


“骚丫头,谢啦!过些日子我把“鬼火点灯”这套功夫传给你!”


“谢谢师伯!”


李秀英爱的也就是宫天成的武功,难道它还真会喜欢半人半鬼的人?


老和尚看花轿,今生休想!


为了要得到宫天成嫡传,李秀英也就外甥爱妗子,不讲舅(究)啦!


宫天成志得意满的往后走。


的确,还有什么比彻底征服女人,更令男人得意的呢?


月亮坝头照影子,太把自己看大了!


宫天成一走,李秀英立即娇笑道:“玉妹妹,你该放心了吧?”


只见自树丛-后走出一个少女,羞红着脸,声如蚊蚁的道:“多谢姐姐大力成全,妹妹终生没齿不忘!”


李秀英牵着她的手,低声叮咛道:“师伯“床技”之高,“体力”之充沛,你是曾经看过的,可要当心些,咱们到前院去吧!”


那少女却低声道:“姐姐先去吧!我还要去巡查一下哩!”


“呸!巡查?还不是要偷看,呸!偷窥狂!”


当然,这些话只在心里面说,并不当面揭穿,柔声笑道:“好吧!你多辛苦些,免得那些冒失鬼撞坏了两位老人家的好事,我走了!”


宫天成甫入后院寝宫,就听到桃花三娘子道:“不忘,阿姨洗过澡为了贪求舒适凉快,穿得很少,你不会见怪吧?”


“不会的,阿姨,何况你是我的长辈,再说……”


“再说什么?怎么不说下去呢?”


“我怕阿姨会不高兴。”


“怎么会呢!从你生出来,我是看你长大的,你就是说错了话,我也不会不高兴,也不会怪你的!”


“那我就说了。记得我小的时候,阿姨照顾我,晚上替我洗澡,陪我睡觉,你就像娘一样的疼我,爱我。现在我是把你当娘一样的尊敬你,爱慕你,我还不知道要怎样的报答你呢!”


“不忘,被你一提,我也想起二十多年前的情形了,你晚上睡觉,总是大哭大闹,我被你哭得实在没有办法可想,只好把你抱在怀里,把我的奶给你吃,你才肯安静的睡下来。现在想起来,你还真顽皮,嘴里吃一个,手还要玩一个,你就是哭吵不休,恨起来真想打你的小屁股一顿!”


“阿姨为什么不打呢?”


“那时候你才五六岁,是个不懂事的小娃娃,打你有什么用,再说你又是没娘的孩子,说什么也打不下手呀!”


“真感谢阿姨,我一定要好好的孝顺你,报答你!”


宫不忘说完,坐在桃花三娘子的身边,搂着她的腰,亲吻着她的脸颊。


“乖不忘,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洗澡时,有多调皮!”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请阿姨说嘛!”


“阿姨……不好意思说嘛!”


桃花三娘子粉脸通红的说不下去了。


“好阿姨,说嘛!”


宫不忘说罢,将嘴改吻桃花三娘子鲜红微翘的小嘴。


桃花三娘子被他吻得气都喘不过来,忙用手把他的头推开:“你想闷死阿姨啊?小鬼头!”


“那阿姨快讲,不然我又要吻下去了。”


“好!好!好!我讲,我怕了你了,我讲给你听是可以,但不能讲给别人听喔!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多年了,知道吗?”


“我知道,阿姨请放心,我又不是白癡!”


“你小的时候,我每次给你洗澡,非要我脱光衣服坐在浴缸里面,你就站在浴缸里,脸对脸的替你洗澡,你的一双小手,有时候摸阿姨的乳房,有时候又捏奶头。


有时候伸到下面去摸阿姨的下体,弄得我全身痒痒的,难受死了,气极了,把你的小手打开,你就又哭又叫,真是气死了。”


“那么,阿姨后来又怎样呢?”


“我有什么办法,只好让你那双讨厌的小手,去摸去捏,真恨起来时,我就用手去敲你小老二,逗得你哇哇叫,想起当时的情景,现在还觉得好笑哩!”


“好呀!原来阿姨在欺负我年纪小,我现在要报仇!”


“小鬼头,阿姨对你那么好,你报的是什么仇啊!”


“我现在要吃你的奶,咬你的奶头,摸你的下面……”


“你敢?”


“我怎么不敢!”


宫不忘把桃花三娘子压倒在床上,双手拉开纱缕的前襟,哇!好大一对肥白丰满的乳房呈现在宫不忘的眼前。


高高挺起,一点没显下垂,两粒紫红色像草莓般的大乳头,挺立在绯红色的乳晕上,美绝性感极了。


低头含住一粒大奶头又咬又吮的,一手摸抚另颗大奶,一手伸入亵裤里面,抚摸着柔柔青草地。


“啊!不忘,不可以……这样胡来……阿姨要……”


宫不忘不理她的呼叫,手指插进她的骚幽里面又扣、又挖,弄得桃花三娘子整个人都瘫软在软榻上,全身颤抖,娇喘喘的。


娇声浪语道:“不忘!别再挖了……阿姨……难受死了……快把手拿出来……喔……我……我尿尿了……”


一股热液顺着宫不忘的手指流得她的肥臀和床罩上一大片。


“死不忘,阿姨……被你整死了……前世的冤家……”


“好阿姨,舒服吗?”


“舒服你个头,被你整得人家难受死了……”


“阿姨,你看我的技巧,是不是比小的时候棒多了?”


“棒你的大头鬼,等你老爹回来,不告诉他,好好的修理你一顿才怪!”


“什么?你敢把我吃你的奶,摸你骚幽的事,告诉我老爹听?”


“我有什么不敢的,告你想强奸我,非礼我,叫你吃不完,兜着走!”


“哎呀!我的亲阿姨,请你千万不能告诉老爹听,不然我就灾情惨重了!”


宫不忘顿时吓了一大跳,苦苦的哀求桃花三娘子。


其实,桃花三娘子是故意吓吓他,逗着他的。


“好了,阿姨是逗着你玩的,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来,过来-给阿姨亲亲,吓坏了我的宝贝儿子,阿姨会心痛的。”


“好哇!阿姨你好坏喔!吓了我一大跳,我不管,要你赔偿我精神上的损失!”


“乖儿子,你要阿姨怎样赔你的精神上损失,才甘心呢?”


宫不忘站了起来,三两下就脱得清洁溜溜,赤条条的立在桃花三娘子跟前。


胯下的长矛,亢奋得硬胀高翘。


桃花三娘子一双媚眼,死死的盯着那粗长硕大的长矛,芳心跳个不停,哇!好可怕呵!


这小鬼头的那根长矛,怕不有八寸左右长吧!


矛头像婴儿拳头那么大,真是天降神兵,勇不可挡,於是她想,要是被它插进自己骚幽里,真不知是什么滋味哩!


宫不忘双手抱起桃花三娘子的娇躯,放倒在床上,替地除去纱缕,除去亵裤,如饿虎扑羊的压了上去。


他猛吻一阵后,翻身下得床来,把她的双腿拉到床边分开,抓了一把细草往上拔!


“啊!死小鬼……轻点……会痛呵……”


两片肥厚紫红的赤贝肉,一张一合的在蠕动,一粒粉红色的花生米,屹立在正中央,殷红色的肉荷包已扯开了“袋”,闪着晶莹的光彩,美艳极了!


宫不忘伸出舌头先吹一下那粒跳动的花生米,顿时使得桃花三娘子全身颤抖了两三下。


宫不忘一见。急忙再吹几下,颤抖得桃花三娘子大叫道:“咯咯!小鬼头,不要这样……喔……你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呵……”


桃花三娘子一边哼着,叫着,一边玉手玩弄着那根长矛,用手指去磨捏着矛头及矛沟。


宫不忘觉得桃花三娘子的手好会摸弄,从矛头上传来的一阵阵酥麻快感,真是庙后面一个洞,庙(妙)透了!


於是站起身来,把桃花三娘子粉腿分开抬高,放在自己的两肩上,使那骚幽更突出。


“不忘,阿姨……难受死了……也痒死了……乖宝贝……那用你的长矛……替阿姨止……止止痒……”


“是,遵命!”


宫不忘答应一声,手握长矛,对准了……,屁股用力一挺,“滋!”一声送进去了二分之一。


“哎唷!死小鬼,你就不能轻点!”


宫不忘也不管她,紧跟着又是用力一挺,七寸多长的长矛,尽根到底,矛头顶到了花蕊。


桃花三娘子被他猛的一下捣到底,“哎哟!”的叫了一声,道:“嗯!死小鬼……你是在要阿姨我的命呀!”


“好阿姨,是你叫我替你止痒的嘛!我是遵命行事,怎么又怪我呢?”


“阿姨是叫你止痒,可是没有叫你用那么大力捣到底呀!”


“对不起嘛!亲阿姨,我没搞过这种“飞机”,所以不太懂嘛!”


“哼!鬼才相信你没玩过女人呢!”


“是真的嘛!”


“管你是真是假,都舆我无关,等一下别再用力了,阿姨叫你用力的时候,你再用力,知道吗?”


“是!亲阿姨。”


於是,宫不忘开始轻抽慢送,然后再改为三浅一深,接着是六浅一深,他不停的抽插,使桃花三娘子开始舒服得直叫。


“咯咯……咯……不忘……乖儿子……你还说没玩过女人,这套功失就能整……整死阿姨……好舒服……啊……快点……用力……点……”


宫不忘依言加足了“马力”,开始“开快车”了,桃花三娘子扭腰摆臀挺起骚幽来接。


麈战了有半个时辰,桃花三娘子的排水沟的水不停的排放,一滴一滴的都流到床单上。


“啊!小宝贝,好舒服……好畅快……用力……再用力……阿姨……要泄了啊……美死了……啊……”


在外面的宫天成,实在不是味儿,想不到自己的禁脔,居然让自己儿子搞这样的“飞机”。


但这种事也不能揭穿,更不好意思撞破,那多尴尬。


他得不到要领,只好怏怏的离开后院,那知才一转身,只看见玉姑娘在一边“哧哧!”的笑。


宫天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


玉姑娘悄悄走过来,低声道:“师伯,任其自然发展吧!过份的压抑反而造成反效果,吃腻了“大鱼大肉”,偶而换换“清溃脆瓜”未尝不是好事!”


“丫头,你是不是也想换换味呢?”


“咯咯!师伯,你说呢?”


“好吧!我就来个“大小通吃”!”


说完,将玉姑娘拦腰一抱就走,他把玉姑娘一颗螓首,放在那半边美男子脸颊的肩上,使玉姑娘看见的是迷人的一面。


来到一个房间,这房间有个特别雅致的名字,叫“听涛小筑”。


进得房来,宫天成把玉姑娘往地上一放,“嘶拉”一声,玉姑娘外衣及粉红色肚兜立即一撕两半,立即呈现出一尊“精雕细琢”的胴体。


玉姑娘惊叫一声,正欲伸手捣向“三点”之处,宫天成却笑道:“小心啦!我送你一程!”


托起玉姑娘的身子,平平一推。


衣物纷飞,“砰!”一声,玉姑娘落在一张“手术台”上时,已成了“原始人”。


玉姑娘知道,这张手术台叫“逍遥椅”。


人只要往上一坐,就触动了机簧,自动伸出四个环扣,把坐位上的人四肢扣住,弹簧往外扩展,这人就变做“大”字形了。


而坐垫下面上挺,把坐位上的人的肥臀托高,无论男女,下体就更突出,任凭宰割了。


这张逍遥椅原本是来对付一些心生叛意的门下工具。


椅上的人,毫无反抗能力,任由“轮暴”,直到脱“阴”或脱“阳”为止。有时教中高级干部,也藉用椅子“功能”增加工作“效能”!


宫天成含笑来到“逍遥椅”前,柔声道:“玉儿!”


“嗯!”


声似密粉,玉姑娘紧闭双眼,没有作声。


真是“背鼓入庙”,一副“挨打”相!


宫天成绕着“逍遥椅”仔细的监赏着玉儿那具上帝的傑作,偶而出手东扣扣,西摸摸!


“嗯!上等货色,尤其这片“大草原”,正是“畜牧”的最佳所在,可以纵情的“游牧”,任人“驰骋”!”


最后,乐得哈哈直笑!


玉姑娘却羞得满脸通红。


全身亦因紧张及兴奋,不自主的轻抖着!


那对媚眼却一直紧闭,羞於见人。


“玉儿,小心啦-我要点燃“战火”啦!”


“嗯!”玉姑娘轻轻的点点头。


“滋!”宫天成发动第一波攻势,进去半截!


“喔!”柳眉微蹙,身子一抖!


“放松肌肉,别紧张!”


宫天成轻捻着那两粒“红葡萄”,边催眠似的柔声细说着。


“半边美男子”宫天成武功名列一流,调情手腕也属“一级棒”,半盏茶不到,玉姑娘便觉浑身酸痒,全身不由自主的扭动着。


那“潜水艇”,不知不觉已深入“海底”了。


“哈哈!你看,是不是没事吧?”


玉姑娘也深深惊讶着!


她对那“宝贝”是又爱又怕。


爱它的“神勇”,却又怕它的“杀伤力”!


想不到此时的感觉,除了账得满满的,骚幽里没有一丝空隙之外,竟没有丝毫不适或疼痛的感觉,她不由松了一气。


“小心,我要“吹冲锋号”了!”


真的冲锋了,而且是“肉搏”,一抽一送,记记到底,玉儿不由得呻吟出声!


“嗯!靠得住,贴得紧!“超水准”特技,好棒!”


宫天成“谈笑用兵”,得意洋洋。


玉儿“步步为营”,严阵以待!


时间迅速的流逝,宫天成亦展开“强打”了。


玉儿沉着以对。


足足一个时辰,突听玉儿尖叫一声,晕了过去!


美死了!


宫天成一见又征服了一位荡娃,方待纵声得意大笑,忽然玉儿那骚幽一紧,从花房突然传来一股巨大吸力!


“喔!“沸渭内涡”阴功!”


他气沉丹田,欲锁精关,可惜为时已晚,已有一股精力冲出了“输送管”,而且有欲罢不能之势!


这种“沸渭内涡”阴功,乃是“魔女玄功”中最难练成的一层。


只要在“舒服”透顶时,它就会自锁“门户”,令男人无法“全身而退”,一直吸尽“元阳”为止。


它发动时,就像煮沸了的开水一样,会跳跃不停的旋转,想不到玉娃儿这种年纪竟能练成如此功力。


这种功力只有“九天玄罡”及练有“玄天罡气”的人才能克制。


不知什么原因,功力骤然停止,宫天成才能“紧急刹车”,急流勇退,他挥去额头的冷汗,暗叫:“好险!”


望着晕迷中的玉儿,不由感激的吻了一下。


“宝贝,谢谢你!”


伸手连拍玉儿要穴,玉儿始悠悠醒转过来。


“嗯!你真强,我……我服了你啦!”


“哈哈!玉儿,我问你一件事。”


“什么事呀?”


“俗语说得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练就这门功力,有没有男人死在你的肚皮上?”


“功力?我不懂,从来没有男人死在我的肚皮上,但倒有不少的男人死在我这双玉手下!”


宫天成迷惑了,紧紧盯视着玉儿,看她情形,不像说谎的样子。


难道是天生异禀?


“你真的不懂?也没有感觉?”


“没有。”


“哈哈!傻丫头,看样子你实在真可怜,从来没有好好的”舒服“过,同时,你也不知道自己拥有这种神秘的功力了?”


“不错!”


“哈哈!你这种功力名叫”沸渭内涡“,是”魔女玄功“第九层,也是最高的一种境界,这份功力很难练成。就算你师父目前也没有这份功力。”


“喔!对了,这种功力如果遇到具有”九天玄罡“和”玄天罡气“的人要特别小心,这两种功力是”沸渭内涡“阴功的剋星,今后你要特别注意!”


“真的啊?”


“哈哈!你没有看到我还一直赖在你的身上吗?你以为我喜欢”泡“呀!我是被神功锁住”出不来“呀!姑奶奶,你就大发慈悲,放我出来吧!”


说完,故意装出一副苦瓜脸,作揖不已。


“嘻嘻!笑死人了,我也不知道要怎么才能放”它“出来呀?”


现在,宫天成完全相信了,玉儿她的确没有练过这门功夫,绝对是天生异禀!


但,事实上,“沸渭内涡”这种魔功,怎能在一个武功浅薄的女孩身上发生呢?如果不以“天生异禀”四字来解释,又作何解释呢?


须知,这种魔功内力的产生,来自“膻中”、“阴交”两大穴上。


“膻中”乃是在两乳之隙陷中,“阴交”则在脐下一寸之处。


尤其是女子,血气彙集贯“子宫”,上达“天突”阴气最重。


玉儿见他沉思,间道:“师伯,怎么放”它“嘛?”


“喔!喔!简单得很,功力在你身上,心随念转,只要你想放”它“,自然就走出了”内涡“,方纔你晕过去了,就无形中产生了抗力,现在你只要不生抗拒之念,”它“就可退出来了。”


“嘻嘻!有意思,开!”


宫天成轻轻一抽,“波!”一声,果然把长矛拔出来了,不过,金菰头却被咬得又红又肿!


他故作轻松道:“我没”吹鼓吹“吧?”


“嘻嘻!真好玩!”


就在此际,桃花三娘子走了进来。


“师……师父……”


她满脸通红,想坐起来,四肢却被扣得牢牢的,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来。


原本怒容满面的桃花三娘子一见爱徒的窘状,不由转怒为笑道:“傻丫头,这有什么好怕的,你又不是没有玩过?”


玉儿红着脸道:“师父,我……我……他……”


说不清楚,乾脆指着宫天成。


桃花三娘子一面解开机簧,一面不解的道:“什么你……我……他的?”


玉儿原想说出身居“沸渭内涡”内功的事,但又无法解释,是以又羞又急的说不出话来。


还是宫天成说了出来:“娘子,玉儿是要告诉地具有”沸渭内涡“神功之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


“难道你还没听清楚”沸渭内涡“四个字?”


“她才多大,怎么可能呢?”


宫天成道:“学无先后,达者为先!”


桃花三娘子原是因“寒玉马”来向宫天成兴师问罪的,竟被这内功之事一冲,气氛立即缓和了。


“天赋奇材,身具异禀,百花宫今后发扬光大,看来应验在玉儿身上了。”


说完,又嘱咐了玉儿几句,才舆宫天成离开“听涛小筑”!


阴阳神功29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距裕溪约四五十里的小镇上,先后来了十几个身份不同的男女远客。


这些人,分别住在两个客栈里,女客们吃过晚饭,稍事休息了一会儿,就进房内睡觉了。


男客们,结伴出来散步,表面上是欣赏傍晚时分的山光水色,实际上是在暗中观察,有无可疑的人出现在小镇上。


他们将这靠山的小镇,浏览了一番,这才回店休息。


三更时分,在这山野小镇,突由山坡上,溜下两条人影,来到女客的客店附近,朝房中窥探,见无动静,才缓缓接近。


这二人,似乎怀有不良之心,可能是想做那偷金窃玉的下流勾当。


不,苏婷婷知道绝不是,她现在就隐身在客店对面的屋脊后面,这两人,正是失去“寒玉马”的金剑、银钩,冯氏两兄弟。


此刻,忽由客店后窗中,飞出一条纤巧身影,利用屋簷的阴暗,直向金剑、银钩迎去,相隔不过两丈远。


那人影发出娇声问道:“二位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如果缺少路费的话,需要多少,就请明说。”


“姑娘我绝不吝啬,假如你们想打什么歪主意的话,哼!那就得小心你们的狗命了,姑娘我绝不含糊。”姑娘又道。


金剑、银钩自以为行动诡密,忽被叫破,不由大吃一惊。


稍为定神之后,金剑冯仲雄道:“明人不说假话,在下兄弟失去宝物,一路追踪至此……”


那少女截住金剑的话,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何不白天询问?三更半夜,鬼鬼祟祟,跑到姑娘家住的地方来,想必未安好心,还不亮个字号?”


“金剑冯仲雄。”


金剑一听对方咄咄逼人的语气,不由有些冒火,报出名后,指指老二,又道:“他是我兄弟银钩冯仲傑,请问姑娘贵姓?”


“格格!”她没回答,却笑道:“我看你两个”衰尾人“,”槓龟“是槓定了,再也别求”名牌“啦!”


“臭沟子,别在二爷面前要嘴皮子,凭你这三八”查某“,不值得跟你大爷说话。”


银钩冯仲傑并不是这种泼妇骂街的人,皆因“寒玉马”失落无着,再经这女人一讽刺,就不择言了。


“什么?你骂姑娘”臭沟子“?三八”查某“?狗贼,既然辱骂你丙姑奶奶,那就给点厉害你们瞧瞧,亮出兵器,一齐上吧!”


原来这女的就是桃花三娘子车前四凤的丙彤姑娘。


“臭沟子!烂沟子!别在冯爷面前”臭蛋“,凭你这”破表“,也值得咱们齐上?看冯爷怎么修理你?”


车前四凤四折其二之后,桃花三娘子十分震怒,除了另选适当弟子补充甲纯、乙荃遗缺,更将自己得意绝技倾囊授与丙彤、丁香二人。


同时,突然接到属下传报,巢湖出现紫金蛟,桃花三娘子可是识货的人,知道蛟脑的功效,於是率领宫不忘一干人星夜赶来。


丙彤、丁香二人,短短时间内,武功精进不少,这都是受了小龙的刺激所致。


银钩不知死活,以为丙彤人单势孤,惹毛了这位女然星,他是一时急怒攻心,才骂了出来。


丙彤认为银钩有意损她,不由地怒从心起,岂能轻易干休?


她未等敌人扑到,随即将手中皮鞭一抖,挽出几个圈圈,快加闪电,迅比雷击,往冯仲傑头部罩去。


冯仲傑见对方乡下妇女装束,以为没有什么了不起的本领,只顾猛冲扑击,没有防备对方会来这么一手。


忽觉脖子一紧,人已腾空飞舞,疾往街心飞去。


这真是“衰”到了家,前被狐偃头陀折腾得要死不活,现在又被摔得发昏。


金剑一见乃弟冒冒失失的扑去,本想叫住,但没来得及出声,已被对方钓鱼似的,将人摔了出去。


他见事不妙,顾不得跟敌人理论,急着想看看乃弟伤势,返身就走。


“狗贼,那里跑?你也想到街上凉快凉快吗?”


丙彤以为冯仲雄要开溜,立即一晃娇躯,一边叫着,皮鞭疾挥出去。


她这一出鞭,虽未将冯仲雄套住,却也迟滞了敌人的行动。


金芒暴闪,大把金钱镖,疾向丙彤的上身射到。


原来冯仲雄转身之际,听到霍霍鞭声呼啸,取了一大把金钱在手,随即反手一扬。


他的目的,并不在伤人,是在阻挡一下追击,以利自己前往察看弟弟伤势。


不料如此一来,被另一女煞星误以为他骤下毒手,鞭梢由下向上挥出一鞭,正好打在冯仲雄“小弟弟”上面。


发鞭的是丁香,她就隐在屋簷边缘,作接应的准备,刚好冯仲雄在她上面掠过,击个正着。


冯仲雄被打中下体,只见棍断血喷,痛得他从屋上跌下来,在地上打滚,这种滋味怎会好受?


最“嫩”的地方受创,谁都会受不了。


这招出其不意,实在不是丁香狠心使然,想不到居然会这么巧,她知道将那玩意打个稀烂,必会血流不止而亡,就算命大不死,也变成终生太监。


冯氏双雄这回可真的“槓龟”了,老二被勒断颈骨,老大“小弟弟”被打个稀巴烂,就是铁打金钢,也难忍这苦痛,何况是血肉之躯?


他倒很光棍,强忍痛苦,运集功力於右掌,往脑们上一拍,结束了自己生命。


金剑、银钩,被狐偃头陀放了生,却不料丧命在两个妇人之手,这岂非命运安排?


丙彤与丁香二人并没有搜查,便双双回向客栈休息去了。


这一切看在苏婷婷眼里,发生得太突然了,开始她是耻於冯仲傑齿轻薄,现在反而有点同情了。


她想不到金剑、银钩为什么会如此轻松就让这两个女孩子给摆平了,先前与狐偃头陀拚斗那份功力怎么一下子便消失了,前后判若两人呢?


说起来很简单,冯氏兄弟仗恃的是“双功连一”,把两人功力集中在一个身上,一人虚招诱敌,由另一人全力抢攻。


其次是轻敌所造成,再加上本身真力被狐偃头陀“拔山三连环”震伤内腑,虽然行动调息了一阵,但已大大打折扣了。


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就造成这等下场了。


事已至此,无可挽回,於是回转客栈调息了一个更次,便继续向巢湖出发。


她看到了龙弟弟,一见龙弟弟果如诺言扮成奇丑少年,芳心十分欣慰。


当她看到小龙身边有个府小兰的时候,心中叉开捻酸了,若是她立即出来跟小龙见面,就不会发生这许多事情了。


偏偏她要暗中观察,当然,这一切发生的情形,就无法在她眼下遁形,粟雄所受警告,也就是她的傑作了。


且说小龙化装成一位老人,与府小兰粟雄,共至白石山,参加比武大会。


小龙并非是要在会中逞能,为的就是要化解比武较技之会。


三人登上看台,府小兰发现衡山浮沙子一行,本想过去,与他们坐在一起,那知浮土子浮风子,态度冷淡,府小兰一怒,便坐在另一桌上。


浮沙子知她闹气,便过去坐下,哈哈大笑着,问道:“兰侄女,你的龙哥哥呢?”


府小兰“嗤”的一笑,顽皮的对浮沙子眨一眨眼,笑道:“他呀!他胆子小,听说这里要打架,死也不肯来,所以,我只好把他锁在店里,给我看管东西。”


浮沙子不便再问,转而望看小龙道:“兰侄女,这位是……”


府小兰曾见他与小龙对面不识,更加好笑,“吱吱喳喳”的,一时顾不得答话。


小龙莞尔哂笑,自我介绍,道:“老朽云鹤,久仰衡山浮沙子大名,为当今武林泰斗,今日一见,果然盛名无虚!”


浮沙子心中纳闷,怎的江湖中从未听说,有过云鹤这一号人物?但看颜色,分明这老头儿有一身不凡武学?


此老经过不知多少大风大浪,心中虽异,表面上反而哈哈大笑,道:“老兄休要过奖老道,我老道可不喜欢戴高帽子,咱们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你老兄鹤发童颜,可是有为而来的吧?”


蓦地里,庙中巨钟响起,一连三下,“洪”“洪”之声,响彻云霄,台上台下,不由都打住话头,齐齐向比武台上望去。


那比武台上,果然出现了四人,均已年逾不惑。


为首一个,体型枯瘦,皮肤漆黑,头发苍白,披散在肩上,双目泛黄,精芒毕露,颔下有数根山羊鬍须,也已苍白,身着米黄长衫,长及膝头,露出一双同色的长椅快靴。


只见他手执一根粗加小臂的铁杖,对他身后三人,虚一拱手,乾“咳”一声,道:“老朽黄山铁杖叟,承蒙诸位抬爱,主执此擂,不胜荣幸之至,这一次盛会的目的,想各位早已瞭然,故而用不着老朽再加赘述。”


回头看了一眼,转头朗声又道:“本台第一位副台主,是名动海外的闽侯神芮宝庆。”


此言一出,台下响有若干鼓掌叫好之声,显然是属於铁杖叟或闽侯神带来的部众,而另外的人,却私下议论了起来。


闽侯神芮宝庆,昂然站起身来,傲然虚一举手,对大众表示见礼。


浮沙子对她解释道:“芮宝庆世居闽侯,家资万贯,自幼得一海上异人传授,一身功夫,已达炉火纯青之境,但为人极怪,喜时一掷千金,怒则动辄杀人,因此,那闽侯一带百姓,便尊封他闽侯神的外号,以讨他欢喜。”


铁杖叟一顿铁杖,又道:“本台第二位副台主,是大名鼎鼎的大娄山主陆一清。”


大娄山主陆一清,脸堆笑容,起身作了个罗圈揖,与台下见礼。


浮沙子浓眉一皱,对府小兰道:“兰侄女日后行道,可得防意这一类笑中藏刀的人,像陆一清这老东西,平日对人笑嘻嘻,可最是老奸巨猾。”


府小兰点头,表示心领。


铁杖叟等众人语声稍静,方又介绍第三位道:“第三位副台主,乃是位隐士,姓左名更生,人称黄山老农。”


只见那黄山老农,一身粗布农装,年约六旬,左手执着只水烟袋,管子又弯又长,赤足无鞋,裤脚卷至膝盖,面孔漆黄,一点特异之处也无。


正在此时,那黄山老农,抬起了头来,双目向台下一扫,离台近的,顿时吓了-跳。


皆因,那左更生双目火红,精光四射,似能看穿人的心腹一般。


左更生有心卖弄的,把嘴一张,“呼”的一声,喷出一浓烟。


那浓烟,风驰电掣般飞出丈外,霎时间停住不动,却自动扩大,化成一个丈许方圆的大烟圈,径粗一尺,历久不散。


行家眼里,知这乃是一种“莽牛气功”,所喷的那一烟,也都是丹田中一股至精至纯的真气。


这气功,若是练到极处,真能够开吐气,无形无声的伤人於数丈之外。


黄山老农左更生,尚未达到无形无声境界,仍须要借重烟草之力。


这气功唯一缺点,就是太过耗人真气,用过一回,若不调运半天,绝不能喷出第二来。


铁杖叟见左更生显露绝技,引起众人的惊奇,顿时面呈得意之色,朗声宣佈道:“老朽先已将各副台主介绍过了,凡台下高人,自锣响三声之后,均可上台,指名比试,若那位能连胜老朽等四人,在锣声十响之后,便尊他是紫金蛟的得主。


但若有第二位不服,可在锣声十响之内登台,提出异计,则这第二人,亦须同样连过两关。


过关之后,锣声再响十下,十响之内,则容许第三人上台反对,若无人反对,则得胜两人,再行比武,胜者赢得金蛟。“


这法子可是真毒,皆因铁杖叟四人,均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台下能有几人,有把握连闯两关?


秃子头上蚤子,摆明是要独吞紫金蛟。


他微一停顿,又道:“老朽话已说完,自今日起,擂台连放两天,两天之中,老朽恭候各路英雄,请随时上台指教。”


说罢微一拱手,方欲转回台中落座,西台小龙却已站起身来,道:“杖叟且慢,区区有事相告……”


白鬚箫散满霜风,小阁籐床寄病容。


报导先生春睡美,这人轻打五更钟。


这首诗是苏轼反对王安石变法,贬至惠州,用来表示他的心情。


苏轼的态度安详,可见一斑。


继后谪往谵州,行万山中,曾有:“千山动麟甲,万谷酣笙钟”佳作。


当他夜渡琼州海峡,也有:“九死南荒吾不侮,兹游奇绝冠平生。”


他视苦为乐,闻将诏回,吟有:“霹震收威暮雨开,独凭栏槛生崔鬼。”


既诏回,经大庾岭,又吟有:“问翁大庾岭头住,南迁曾见几人回”。


回至江南,续吟有:“梦里似曾迁海外,醉中不觉到江南”。


东坡居士被谪,绝无矜喜忘形之态,其处变不惊,时刻都表现了他开朗、无我的胸襟,义之所在,别无反顾。


现在的小龙,就是为了化解这场比武会造成的杀戮血腥,才化装成云鹤,挺身而出,这种以身噬虎的大义,较之东坡居士有过之而无不及。


只见他微一举步,从看台至比武台上,相距四五丈远,就这说话之间,便已迈到。


这动作,看似缓慢,实则惊人至极;台上台下,均是武林行家,纷纷的猜测,这是何人?


浮沙子看见,心中暗叫一声:“惭愧”,方才虽知这自称为云鹤的老人,是个会家子,却不料竟然功深若斯。


主台上的人,却大吃一惊,自忖似这等轻功身法,分明已达凌空步虚的至高妙境。


铁杖叟后退一步,一方面蓄势戒备,一方面却堆下极不自然的笑容,望看小龙,道:“阁下高姓大名?何事见教?”


小龙莞尔一笑,用慈详和平的声音,道:“区区山野之人,姓云名鹤,闻得杖叟设此盛会,一时动心,欲一瞻天下俊彦风采。”


铁杖叟一听“云鹤”二字,凝目苦思,却怎的也想不起江湖中有过这一号人物,不由顾忌稍然,“哦”了一声,冷然道:“阁下既然亦为取蛟而来,老夫等说不得只好奉陪,但不知阁下欲先与那位台主动手?”


小龙微微摆手,缓缓道:“杖叟会错了意,以区区陋学,岂敢冒犯诸位台主的虎威?”


铁杖叟见他话软,认为他果然胆怯无能,气血一肚,厉声喝道:“阁下既非上台较艺,所为何事?”


小龙和平的说道:“杖叟设此盛会,为蛟宝谁属之争,区区窃思,若无蛟宝,是否仍要开设?”


闽侯神芮宝庆,这时一步迈到小龙身畔,一声断喝,道:“老儿噜嗉什么?


紫金蛟明明还在湖里,谁说没了?“


陆一清府城深沉,听出小龙话中有因,亦上步跟了过去,道:“阁下话中有物,敬请直述,以免误了正事。”。


小龙见三人表情各异,心中好笑,却朗声说道:“区区昨夜行经湖畔,曾望见湖中姥山之滨,有数条人影,与庞大紫金蛟搏斗多时,最后竟将那蛟搏杀,剥皮取脑而去……”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嗡嗡私语之声,响若雷鸣,但可怪的,小龙的声音并未提高,却仍能清晰的送入每个人的耳中。


从不开声的黄山老农左更生,一晃掠近小龙身边,举手便抓,中发出破锣也似的刺耳声音,道:“此话当真?”


小龙只当未见,缓举左臂捻髯,就在那毫釐之间,不动声色的将黄山老农的一招解去。


只见地缓和的道:“信不过区区,可往姥山一探斗场留痕,便知虚假……”


一话未完,台下最外边一圈观众,轰然而散,纷纷抢着下山,看意思,是去姥山探察究竟。


黄山老农一爪落空,怔了一怔。


铁杖叟手中铁杖一顿,“喳”的一声,竟将楠木地板顿穿一个大洞,仰天一声厉啸,晃身正欲扑奔下山,却听得大娄山主陆一清叫道:“二位且慢!”


铁杖叟闽侯神身形一滞,又听陆一清冷笑一声,道:“阁下何人?竟敢在天下群雄面前,玩弄花枪?就不怕众怒难犯吗?”


小龙心头一跳,瞥见陆一清嘴角隐含奸笑,双目炯炯,盯在自己面上,一时弄不清他言中到底用意何在?


陆一清见他不答,面现得意之色,转对铁杖叟笑道:“仗兄怎也受他片言之愚,分明是老儿想扰散这风云之会,待群雄失望而回之后,好让他独享蛟宝,弟虽不才,倒能视破这小子奸计!”


黄山老农勃然大怒,泼大骂道:“老王八,该死的,竟想欺骗老夫,看我不毙了你!”


台下诸人顿时喧嚷吵闹,秩序更加大乱。


铁杖叟冷静下来,仔细一想,大娄山主陆一清之言,果然有理,秃眉一皱,煞气满面,恨不得立毙这自称云鹤的老人於杖下。


故此,他一见黄山老农上前动手,一施眼色,与陆一清、闽侯神各自退后二丈,让出中央动手的地方。


另一面,府小兰关心龙哥哥,粟雄存心一展身手,早已对台上的一举一动,注上了意。


此际一看情势不对,双双不约而同,飞掠上台,一左一右,凝立在小龙身边。


府小兰往小龙身左一落,也正是铁杖叟后退,黄山老农左更生扑来之时。


只觉眼前人影一晃,已多了个娇滴滴,美若仙女的小美人儿。


美人儿浅蓝劲装,身材纤妙多姿,左剑右篮,纤弱中透着英气,娇脸儿虽然是堆满嗔色,却丝毫不减那可爱之色。


黄山老农左更生,一生身世离奇,足迹未出黄山,那见过这等美人胎子。


入目一瞥,心灵竟而大震,一股盛气,瞬化云烟,硬生生钉立在五尺开外,一双红眼,也盯在府小兰的玉靥之上,似要喷出火来。


府小兰瞥见他这般模样,“呸”了一。


小龙朗声说道:“各位休得误会,区区皆因不忍看天下群雄互相杀戮,故才将上项消息相告,若诸位不信,可差数人,往姥山一探,若紫金蛟仍未被除,则区区甘愿自绝於天下群英之前,倘那蛟确实已死,则区区奉劝各位,不若就此息事,各自回山如何?”


他一语方毕,台下有人轰然叫好,也有人高声喝骂。


小龙长眉轻皱,正不知该怎么应付。


府小兰却又“呸”了一,脆声娇嗔道:“喂!你这老儿怎一点礼貌不懂,紧看我怎的?”


原来,黄山老农失魂落魄似的,紧盯着她瞧个不休,才引出这句话来。


粟雄妒心最重,一向视府小兰为其禁脔,这时瞥见左更生老没正经,顿时大怒,暴叱一声,右手擎天戟一扬,向黄山老农天灵砸下。


黄山老农被一声断喝,惊回神来,一瞥擎天戟迎头落下,不由心头一凛。


同时,右手一举,长而又弯的水烟嘴,竟当做点穴笔,点向粟雄的寸关要穴。


粟雄见黄山老农,以攻还攻兵刃怪异,尚未点到,劲风压穴,已泛微酸。


心头大惊,知道不可轻视,健碗一翻,让过水烟嘴,原势不变,改抓左肩,左手擎天戟,进步撩阴,向左更生小腹抓去。


黄山老农左更生,火眼圆睁,心中十分气恼,右手一横,楞以粗如食指的烟桿,硬架那粗有小臂的短戟。


同时里吸腹后缩,左臂一探,五指如爪,硬往擎天戟抓去。


粟雄见状,知他是自负功力深厚,欲以内力取胜。


他也想试试自服蛟脑后的功力,故此,乍作不知,暗中较劲,猛迎上去。


但闻得“叮”的一声轻响,戟桿微一弹跳,便即粘住。


此刻骤觉得腕脉一麻,擎天戟已被左更生抓住,差一点被他夺去。


不由玉面一红,中“嘿”然吐气叫劲,两手一上一下,与黄山老农粘在一起。


一时竟半斤八两,分不出高下。


这一来,台上台下都大为惊奇,料不到粟雄年纪轻轻,竟具有这深功夫。


对面的黄山老农,则何尝不惊不怒,但见他一张黑脸,泛起紫红,龇牙裂嘴的神态,十分怕人。


他本是山中农夫,少年时遇一不知其号的异人,传以绝学软硬诸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