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江城市再次发生了一起谋杀案,死者是江城市的市委副秘书长海域,他是被
人在家里用刀子割破喉咙的,死状甚惨。
公安局这几日来承受着各方面的压力,霍知章心情大坏,整日里破口大骂,
连心腹知己蔡勇也没有逃过。
“我要的是期限,期限!懂不懂?你不好过,我这个做市长的更不好过!”
一脸严肃的郎怀叙的指头几乎要顶到霍知章的脑门上了,“过几天,我要求
你向政府做出书面汇报,做出深刻反思,提出具体工作方案,给你讲白点吧,就
是要立军令状!”
他也是不得已,最近由于国际金融风波影响了江城的出口贸易,经济出现滑
波景象,再出了这么几起恶性刑事案件,也是叫他焦头烂额,简直就要七窍流血
了。
“是,郎市长,这样吧,你给我一个月时间,我争取把它拿下。”霍知章脸
无人色,这下子别说提升了,要保住这个局长位置都成问题!
“不是争取!是一定要拿下!拿不下来,我就向人大提名,撤你的职!”郎
怀叙大吼,脸上青筋暴露,以他沉稳的个性,这是他从政以来少有的发怒。
其实,在他的心中一直有一种隐隐的恐惧和不安,海域的死就是一个不详的
预兆。
一直等到郎怀叙走后,霍知章仍然坐在椅子上,呆若木鸡,脑子昏沉沉的,
“流年不利,流年不利……”他的嘴里喃喃的念着,那个从安徽黄山来的算命先
生的话此刻不由自主地从他记忆深处冒将出来。
“霍局,有新线索了。”蔡勇的话打断了他时断时续的灵魂出窍,他一下子
回到了现实。
“那两起枪案的作案工具都是使用柯尔特手枪,都是一枪致命,显然是经过
训练的职业杀手。”
“哪两起枪案?什么手枪?”
霍知章的脑子还没回过来,仍是停在昨天的那起谋杀案中。
蔡勇笑了笑,“就是发生在永陵大厦和春晖大酒店的那两起枪案呀,虽然春
晖那案子已经移交给外交部,但我从有关渠道了解了,那个外国人也是被柯尔特
手枪击毙的。”
霍知章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对呀,那你可以申请并案,最起码可以向外交
部要点那个叫什么的外国人的资料吧。”他有些兴奋地站起身来,踱着方步,曙
光就在前头啊。
“还有吗?”他睁着一双金鱼眼,看着蔡勇,他知道肯定还有什么新发现。
“有是有,不过有些麻烦。
“蔡勇欲言又止。
“我有证据表明,有一个人在事发当时都在现场,具有作案时间。”
“那传他呀,还等什么?”霍知章感到奇怪了,这可不是蔡勇的办案风格。
“这小子跟我有点过节……”蔡勇挠着头,接着说,“要是我出面,说不定
他会要求我回避……我前任老婆的奸夫!”他的神色显得尴尬,却又带有些许的
愤怒。
“那不正好是你报仇的机会,咱们是自己人,我会帮你的。”霍知章似笑非
笑的,心想,也该见识一下那个人是何方神圣,竟能撬走江城第一美女。
一想到姬晓凤那惹火的身材和漂亮的脸蛋,他的下身就燃起烈火,“蔡勇,
你那天不是说咱们局里来了个骚货吗,是谁呀?”
蔡勇一看霍知章那邪邪的色色的眼光,心领神会地笑了笑,“她叫小余,我
去给你叫来。”
说完,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根小木杆,上面布满了塑料珠子,还可以弯曲成圆
形。
“等会儿你可以试一试这个泰珠,你放心,那骚婆娘已经被我调教得服服帖
帖了,乖得像只小绵羊。”
霍知章和蔡勇两人已是嘿嘿淫笑起来,在淫笑声中,蔡勇走了出去,不一会
儿,霍知章的门响起了敲门声。
“霍局长,您找我?”
声音怯怯的,清脆悦耳,长得却甚一般,唯一引人注目的是那鼓鼓的胸脯。
“嗯,你就是小余吧,把门关上。”霍知章此刻欲火燃烧,可以说是母猪赛
貂蝉了,“来,你坐下,坐下,不用紧张。”他扶着小余,让她坐在沙发上。
他看着她的脸部表情,有些羞涩,笑容有些酸涩,“今年刚调来的吧,工作
顺利吧。”
霍知章坐在她旁边,显然,要进来的时候蔡勇肯定已经交待过她了,他的一
只手已是顺着她的大腿内侧叉在她的股间了。
“局长……”小余的手微微推拒着,她有些绝望了,没想到连堂堂的公安局
长也是这个样子,那自己不啻于是来到了淫窟了。
霍知章的嘴已是吻上了她白皙的脖颈,几日未曾刮胡子的脸刺得她痒痒的,
她一声不吭,有些颤抖。
“你放心,以后我会罩着你的,没有人敢欺负你。”
他慢慢地解去她的上衣,当乳罩掉落地上时,丰满的乳房一下子跳蹦出来,
硕大,匀称,紫黑的乳头颤巍巍的格外诱人。
霍知章的呼吸加快了,他伸出手握住了她赤裸的乳房,手指轻轻的在奶头上
划着圈子,不一会,那乳头就生气勃勃地硬了起来,他听见了她强忍的呼吸,他
用手托起她的下巴,吻着她闭着的眼睛和丰润的双唇,同时用手狠狠地捏了下她
坚硬的乳头,小余的乳房仿佛是被火舌燎了一下,她咬着嘴唇没有叫喊,眼里流
露出痛苦的表情。
“自己把裤子脱掉!”他命令她,“难道还要我动手吗?”
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哀求,但他并不为所动,她呻吟着解开裤带,露出了粉红
色的裤衩,阴阜高耸,几根乌黑的阴毛冒了出来,她知道她必须忍受着这一切,
同时一种受虐的感受从中升起,她感觉到自己的阴牝开始肿胀,有液汁在阴牝内
流动。
霍知章中指伸进她的裤衩里,扒下遮人眼目的裤衩,一丛乱篷篷的阴毛霍然
眼前,“你的阴毛好多好浓呀,骚,真骚!”霍知章感叹着,他仔细地分开她的
外阴唇,露出里面精致嫩红的肉肌,一股细细的粘稠的液体从那条窄窄的阴道口
中渗了出来,然而她的阴蒂仍是软叭叭的,显然还不够兴奋。
“要放松,放松。”霍知章不怀好意地安慰着,“躺着别动,让老爹好好的
服侍你吧。”
小余心想,我也想放松呀,可是当他冰凉的手指一触摸到她敏感的肌肤时,
她就不寒而栗,只感到疼痛而提不起兴趣。
他强自撑开她的双腿,跪在了她的两腿之间,这时,她听到了一阵咯叽咯叽
的声音,她警觉地睁开了原本紧闭着的双眼,只见霍知章手掌中正握着两颗小圆
球,由一根细细的带子连串在一起,她急忙想合拢双腿,但他的手是如此有力,
以致于她动弹不得。
“别怕,这不过是我从日本带回来的娱乐球,你肯定会很舒服的。”
“不,不要,局长,求求你放过我吧。”小余忍不住要流出眼泪,强烈的屈
辱使得她已是有些神智模糊。
“来,不要紧,我会让你快乐似神仙的,嘿嘿……”
他张开她的两片紫黑的阴唇,把两只小球深深地塞了进去。当冰冷的金属球
在她紧窄的阴道内滑动时,小余不禁本能地收紧全身的肌肉,气喘吁吁地发出了
近乎哭泣的呻吟。
娱乐球在阴道里蠕动着,滚动时不时发出轻微的咯嗒声,这种压迫使得她感
觉腹中有一只小蛇在体内滑行,痛楚从小腹处燃烧,而这时霍知章正不停地猛力
吸吮着她两只肥硕的乳头,他的手指头还在两臀间穿动,坚韧的指甲刮着她紧紧
绷着的菊花蕾,她的脆弱的神经几近崩溃,她哆嗦着,再次喷发出浓白的液体。
“有什么感觉?快告诉我!喜欢这玩意儿么?”
霍知章从日本买来的情趣用品一直派不上用场,今日能得以亲手一试,不亦
快哉,他伸手抚摸着她痉挛的胴体。
“这,这东西…,我,我忍不住了……”她是真的忍受不了了,“我想要…
想……“
“想什么,大声说出来。”霍知章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淫縻的浪骚样,“告诉
我,快!”
“我想要你插,用力的插…”她终于哭喊出来,泪水淋湿了她白皙的脸庞。
“那好吧,叉开你的浪腿,我先给你取出来,宝贝。”
他邪恶地笑着,把食指伸进了她的阴道内,勾住了那条带子上的套环,慢慢
地向外拉。
小余的身子蜷曲着,感到那两只金属球从里到外的移动是如此缓慢,但又是
如此的撩情,她的欲火勃勃生起,她微微张开双唇,呼吸急促,体会那种痒中带
酥的滋味。
当第二只球“噗”地跳了出来时,上面犹自带着她花瓣深处分泌出的奶状粘
液,他把那球凑到小余嘴里,命令她吮吸,而这种淫荡的气息在局长室不大的空
间里很快就盈满了,他再次发出命令:“翻过身子,脸朝下,对,就这样跪着,
撅着屁股。”他从桌子上拿起了一根木杆。
“宝贝,我这儿有些泰珠,呆会儿老爹要把它放进你的肛门里,你会很爽的。”
小余一听,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神经质地问,“什么?什么泰珠?”
“相信我,它会让你上天堂的,这是一种全新的体验和享受。”
他很是满意她的配合,他的手指在她的肛门口慢慢的摸索了一番,直到她的
肌肉放松,他才缓缓地把珠棒推进一小部分。
小余的下腹顿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感觉,她的脸红了,因为她的尿意频起,
又想放屁!但经过训练的躯体很快就适应过来,当珠棒全部放了进去后,她的肉
体随着霍知章慢条斯理的转动而开始兴奋,那种像拉锯似的前后推拉紧紧地刮着
她的直肠内壁所产生的快感是如此强烈,一时间,她刚才所受的所有痛楚烟消云
散。
霍知章的手分开了她的外阴唇,阴牝内已然潮湿,他用力捏住了她的阴蒂,
这种前后夹攻使得小余感觉就像六月的西瓜就要裂开一样,她按捺不住的发出了
“噢呀……啊……”的叫喊。
这叫声尖锐,既痛苦又快乐,极其强烈的刺激震撼着她的全身,她在一瞬间
产生了一波又一波的快感,最后,她忍无可忍地尖叫一声,猛烈地翻滚起来,已
经达到极限的性高潮排山倒海般地裹住处于欢乐之巅的她,她其实已经听不到自
己的声音了。
就在她要翻滚之时,霍知章及时地抽出了珠棒,看着她颠鸾倒凤的样子,他
的阳物勃起,竟然感觉生疼。
当他脱下裤子,阳物高涨,龟头的豁口竟也流出了一滴粘稠的汁液,莹莹发
光。
霍知章从后面抱住了她,让她紧密的阴牝包住阳物,已是激烈地撞击起来。
掉在她胸前的乳房也随着两人交媾的节奏一甩一甩的,她终于爆发了,身体
的每一部分都好似烈火熊熊在燃烧,痛苦伴随着欢愉,这是前所未有的感受,她
抽泣着,眼泪和鼻涕在脸上泗流。
霍知章也加快了频率,多日以来所受的闷气似乎要在这种凌虐中发泄,他怒
吼着拚尽全力,不依不饶地仿佛要将她置于死地。
就在这时,蔡勇闪身而进,并顺手锁上了门,他的眼里也焕发着奕奕神采,
一进来,就自动地脱下了裤子,高昂的龟头伸进了小余那张檀口里。
对于口交,小余已是轻车熟路了,尤其是蔡勇的家伙,不知多少个日夜都常
常伸在她的嘴里睡觉。
她肥大的屁股向后迎合着局长的穿插,小嘴儿轻张,贝齿轻轻地刮划着蔡勇
长长的阴茎,刺激得他把嘴巴咧得大大的,“好,好,太爽了。”他的喉间发出
了赞赏,他的热血上涌,暴涨的阴茎已是直抵她的喉咙深处,呛得她连呼吸都困
难。
而后边的霍知章则是一边插着一边用力拍着她的粉白的屁股,越打越是狠,
但小余感觉越来越舒服,她的肥臀摇晃,整个人已是陷入模糊之中,竟不知今夕
何夕了。
第二十六章
空气异常的凝重。
闻于斯看着对面那人的眼睛,里面蕴藏着深深的仇恨,他知道今日不会善罢
甘休。
“有什么话好说,奉劝各位不要在我的场子闹事,否则就是跟我们为敌。”
尼古拉斯出来架在了两伙人当中,他的身后站着十来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
服,能在拉斯维加斯站稳脚跟,是靠实力说话的。
“你们有什么私人恩怨,请去外面解决,嘿嘿,凯撒大帝赌场可也不是善男
信女。”
尼古拉斯见闻于斯和泽多的对手人数众多,相貌极似中东人,心想只有先稳
住了他们,不然开起火来自己人只怕要伤几个。
对方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子开口了,“对不起了,先生,我们无意在
此闹事,我这个兄弟跟这人有些过节,情急之下有些欠考虑了。这样吧,我们先
走。”
他首先放下了枪,接着使了个眼色,率先走出赌场,那个跟闻于斯对枪的人
虽然也跟在后面,但在临出门时,仍是回过头来,仇恨的目光从来就没有在他的
眼睛里消失过。
“多谢兄弟及时出来,要不然开了火,只怕胜算不大。”闻于斯对着尼古拉
斯点了点头,顺手把枪纳入怀里。
泽多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罗伯特,那些是什么人,看起来很嚣张呀。”他
一生就是枪林弹雨的滚过来的,可说是九死一生,像这种场面也见得多了,“咱
们人少了点,要不要我调些人过来?”
尼古拉斯拍了下自己的脑袋,说道:“还不至于吧,他们也不过十来人,就
凭我手底下这百来号人,还不干得他们屁滚尿流。”
闻于斯微微点着头,说道:“那个跟我对枪的年轻人叫阿不都卡德尔。亚甫
泉,隶属一个叫‘东土耳其斯坦民族团结联盟’的组织,三年前,也就是199
8年,他们从哈萨克斯坦走私军火到中国,打算在新疆从事恐怖活动。我接到消
息,原本不想亲自动手,只是通知当地的警察,没想到他们内外勾结,还是运了
进来,我迫不得已之下,只好露面,在中哈边境的阿尔泰白哈巴与他们交手,我
干掉了几个人,其中一个就是那人的亲弟弟。”
泽多手上端了一杯白兰地递给闻于斯,说道:“你不是恨共产党吗?怎么又
替他们干事?”
闻于斯笑了笑,一口喝干了那杯白兰地,“是呀,可我是中国人,我虽然对
共产党没有好感,但那伙人干的是分裂中国的事儿,说白点就是想搞新疆独立,
1997年2月在新疆乌鲁木齐制造了公共汽车爆炸案,炸死了九个人,有70
多人受伤,你们说他们干的是什么,不就是搞恐怖?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尼古拉斯和泽多相视点了点头,说道:“我看那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会来找
你,干脆咱们先下手为强,端了这些人。”
闻于斯摇了摇头,道:“你们最好不要出面,就我所知,他们的背景很深。
他们这些人在阿富汗接受过军事培训,和塔利班关系很深,你是做生意的,
就不要明着跟他们干。这样吧,你派些人跟踪一下,有什么消息知会我,也好有
个准备。“
泽多点头说道:“他不好出面,我可以呀,这样吧,我从迈阿密调些人手过
来。”
闻于斯还是摇头,道:“先不要急,我只是奇怪,他们这样大兵团的到美国
来干什么?听那个络腮胡子的讲话,倒有些像沙特阿拉伯人。”
这时,一个身着皮夹克的黑人壮汉走了进来,“老板,那些人留下了两个人
蹲在对面的汉尼拔饭店,其他的人都坐车走了,拉姆带人跟了去。”
尼古拉斯点头,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罗伯特,看来果然不出所料,他们是
要等着你出门。嘿嘿,泽多,怎么样?”
泽多的眼中掠过一道寒光,和尼古拉斯目光相对,迸出了兴奋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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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冬的周末下午,江城的天空飘着雨加雪,显得异常的寒冷。此刻,正是下
午六点钟,距江城畅春园爆炸案整整四天,牟融默默坐在江城公安局局长室的一
张绿色塑料椅上,坐在对面的是江城新任公安局长单立夫。
硕大的办公桌上摊着一张江城日报,上面报道,江城市中心的畅春园发生煤
气泄露,引发爆炸,死三人,伤五人,有关部门正在处理当中。
“有线索了吗?”牟融的心情非常沉重,甄庸牺牲了,龚开受了重伤,而自
己做为负责人却安然无恙,心头的这份难过实在是难以表达,“这次爆炸没有内
部人员参与,是不可能的,要知道畅春园是严密布控的,而爆炸明显就是针对犯
罪嫌疑人,对方想要杀人灭口,目的也达到了。唉,总是我工作疏忽……”
“牟融同志,保安工作是由我们公安局来做的,出了这种事件,公安局难辞
其咎。”单立夫揉了揉微微发红的眼睛,打了个哈欠,“几天没有休息了,我看
你还是去躺一下吧,听说你爱人来了,我看你就搬到公安招待所来住,这样也安
全。现在看来,江城局势已经严重恶化,我担心有人趁机捣乱,要安排安排,有
线索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也只好这样了,你把车子给我用吧,我到医院一趟,我爱人还在那儿。”
牟融抬起身来,几天下来,他原本白皙的脸上胡子拉碴,显得老了几岁。
就在这时,电话响了,单立夫拿起话机,“什么,找到了,太好了。”他抬
头望着牟融,“找到元凶了。”
“是谁?”
“公安局陆大雄副局长,嘿嘿,想不到是他。怪不得毛杰就这样莫明其妙地
死了,我一直怀疑,以毛杰的身手,哪有轻易的就死了?他……他竟然是死在自
己人手中!”单立夫的眼中充满愤怒的神情,“我一直就认为,公安局内部有内
奸,我调来了全局干警的电话手机的通话记录,在毛杰死前的那一段时间,他给
小蔡打过电话,随后小蔡又打了电话给陆大雄,过了不久,他们就都死了。”
“所以你一怀疑陆大雄,你就盯上了他,是吧。”
“是的,我还调查到他的女儿在澳大利亚读书,一年没有十来万块是不可能
在那里好好念书的,他哪来的钱?就凭这一条就足够定他的罪了。怎么样,一块
去审他?”
“那当然,他涉嫌炸死了我的同事,还有犯罪嫌疑人,就是通宵,也要拿下
他。”
公安医院座落在江城的西北处,占地三十公顷,也算得上是全国公安系统较
大的医院了。
此时暮色渐来,龚开躺在病床上,对着关昭说道:“嫂子,我没什么事,你
先回去吧。”
关昭点了点头,满头乌发飘散在肩上,递了一条手帕给他,让他擦手,“没
事,等会儿牟融要来接我呢。要不要我通知曼丽,让她到江城来。”
她心中一直对龚开甚为感激,这个憨厚的小伙子有着金子一般闪亮的品质,
她为丈夫有这样一个好朋友感到由衷的欣慰。
“我没什么,只是皮肉伤,就不要让她担心受怕了。嫂子,谢谢你了。”龚
开咧开嘴傻笑着,他一向尊敬关昭,在他的眼中,她是一尊高贵的女神,美丽圣
洁,毫无暇疵。
关昭把毛衣在身上裹了裹,明丽的眸子里流动着喜悦和关心,“我再把暖气
调高些吧,你把遥控器递给我。”
龚开嘴里嗳了一声,正想支起身子,关昭忙上来按住了他,“哎呀,瞧我真
是的,你身上有伤,不要乱动。”
龚开这时闻到了她身上散发着的缕缕淡淡馨香,脸上不禁一红,微微侧开了
身子。
关昭嗔怪地看着他,“我会把你吃了啊?”
龚开嘿嘿的笑着,“不是,不是,嫂子……”
关昭索性坐在了他旁边,握着他粗糙厚实的手,“嫂子一直很想找机会感谢
你,嫂子……”
龚开急忙摇着头,盯着关昭那双闪烁着不安神情的大眼睛,“嫂子,你别说
了,我早已忘记以前所发生的事了,你就别再提了,嫂子。”
关昭沉默一会,“好,那你告诉我,你和牟融究竟都在干什么,那天你打了
邵工一拳后,他出门后不久就死了,你知道吗?”
龚开避开她的目光,叹了一声,“嫂子,你放心,我和大哥没干坏事儿,你
应该比我还了解大哥呀。我承认,邵工其实是中了我的五行八卦掌,五脏六腑都
已错位,不死才怪。可是……可是,我……我也是……”
关昭用力握着他的手,“我知道,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所以我才非
常的感激你,那人不死,我永无宁日。我也了解你和牟融的为人,只是你们神秘
兮兮的,把我蒙在鼓里,我很不开心。”
龚开的神情忽然严肃起来了,“嫂子,我想关于工作上的事,大哥会跟你说
清楚的,不跟你说,也是工作的一部分呀。”
关昭狠狠的在他的手上捏了一下,“哼,不说就不要说,讲什么大道理。”
龚开心神一荡,关昭忽嗔忽喜的脸上娇腮欲晕,乜斜的凤目秋波流转,煞是
诱人,心想,我的曼丽有她的一半风韵就好了。
“嫂子好看吗?”
龚开脸一红,只见关昭一身黑色的貂皮外套里衬着镶白色的高领内衣,洁白
的颈脖上戴着一串蓝宝石项链,显得高雅美丽。
“嫂子当然好看了,我认识的所有女人没有一个及得上嫂子了。”这是龚开
的肺腑之言,今日能亲口说了出来,实是心头畅快之极。他感觉到她紧握着他的
手纤巧滑腻,他的心头有些颤动。
“那你闭上眼睛,不准乱动。”
关昭嫣然一笑,她笑得是那样的美,那样的甜,这一笑让人心醉神迷,不用
她说,龚开也急忙闭上了眼睛。他的鼻子里闻到了一缕浓浓的脂香,他的厚厚的
嘴唇触到了一股温润细腻,他心里非常清楚,可不想拒绝这个突如其来的快乐,
在这时,他是软弱的,他的身上似乎注入了一种新奇的力量,这种力量来自于心
灵深处。
“嫂子谢谢你,你想当嫂子的弟弟吗?”她的声音是温柔的低语,“你知道
吗,嫂子的心里其实很苦,很苦……”
“可是,嫂子……”龚开的目光中交织着痛苦与欢乐,他直起了身子,转过
头去看着窗外。
“别……别对我说对不起。”关昭喃喃地说,“我不愿意听……不想……”
她微微的把他的脸扳向自己,“你看着我,看着我……”
龚开忍不住看着她那双美丽的眼睛,里面流露出同样痛苦和哀伤的神情。
“可是……”龚开真恨不得杀了自己,他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但他不能!
“你知道吗?你知道我的生活中有什么吗?龚开,没有,什么也没有。你知
道我是谁吗?我什么也不是。我的生活就像是在荒芜的沙漠那样寂寞空虚。”泪
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多少年了,我一直渴望着有人能来充实我孤独的灵魂。”
龚开缓缓的伸出手擦拭她满脸的泪水,温存的握着她的手,“嫂子,我不知
道,牟哥也是无奈……委屈你这么多年……牟哥等会儿要来,你别这样。”他有
些手足无措,他能够看见她起伏不定的胸脯,还有那娇艳欲滴的灿灿红唇。
关昭忍住泪水,拿起手帕擦了擦,“对不起,我失态了。”
“不,嫂子,我知道你心里苦。不过,你放心,这次工作完成后,我一定要
牟哥多在家里陪陪你。”
关昭破涕而笑,“傻兄弟,哪有这么简单,除非你牟哥换工作,多少年了,
他哪有几天空闲。”
龚开缄默了,特殊的工作决定了他们就必须有所牺牲,哪怕是自己的亲人。
关昭强忍住泪水,使自己恢复平静,然后站起来梳理着秀发,就着桌子上的
小镜子,她巧妙地把头发高高地盘成一个发结,用一支长长的黑珊瑚发针卡紧,
镜子里的关昭光彩夺目,浑身透着一种神韵,散发着无限的荣耀。
“他怎么还不来,说好了要来接我。”她的胃有点疼,不禁用手按了一下腹
部。
龚开在一旁见她蹙眉痛苦的样子,“嫂子,你怎么了?”
“没事,我想出去看看,你大哥怎么还不回来?”
“嫂子,还是给他打个电话好了,外面那么冷,你人生地不熟的,不要出去
了。”
“不要紧的,我打的回去吧。”关昭素来爱洁,刚才一番情绪的发泄,她闻
到了自己的味道,虽然出门时刚刚喷洒了些玫瑰香水,但已掩盖不了身体内分泌
出的汗溽,“他没来,肯定是有了急事,不要紧的。我先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记
得要叫护士。”
关昭刚拉开门,门前正好走过一个女人,长发飘逸,面目姣好,外面套着一
件咖啡色的羽绒风衣,仍掩不住她的窈窕婀娜。关昭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就这一
眼,就觉得眼熟,那份娴雅气质是天然的,不经意中散发出的。
那女人也打量了她一下,忽然停下脚步,“咱们好像在哪里见过,小姐。”
“是呀,你好,我叫关昭。”
那女人笑了,“真巧,能在这儿碰见你,你好,我叫姬晓凤。”